就在大家以為她要開口的時(shí)候，她卻又低下了頭，什么也沒說。

晚余看了祁讓一眼。

祁讓沉著臉，神情冷肅，手指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搖曳的燭火忽明忽暗地投映在他漆黑的眸底，如同他深不可測的心思，無人能窺其全貌。

片刻的沉寂之后，他向前邁出兩步，走到了端妃面前，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抬起頭來，看著朕。”

端妃木然抬頭，對上帝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她已經(jīng)不記得，他們有多久沒有見過面，有多久沒有這樣對視過一眼。

她的孩子沒了，她求了他那么多次，他都不肯幫她懲處蘭貴妃。

她恨他的偏心，恨他的薄情，將自己禁足于長春宮，再也不想見他。

他去看過她，也讓孫良去勸過她，可她心里的怨恨太深，始終不肯原諒他。

后來，他再也沒有過問過她的事，只是讓孫良照應(yīng)著她，從不曾短缺她什么。

可她仍舊恨他，他一天不懲治蘭貴妃，她就恨他一天。

她打定了主意此生與他不復(fù)相見，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情形下和他猝然相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