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叮囑他:“掌印肩負重任,眼下天氣漸涼,掌印要記得加衣裳,別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徐清盞咳了幾聲,又道:“好,臣知道了?!?
晚余知道有侍衛(wèi)在,他也不能多說什么,就讓他自行去忙。
隔天,他又過來,和晚余說了祁讓的行程,說御駕已經(jīng)到了河間府,昨夜駐扎在太平莊行宮,圣躬安泰,隨扈隊伍一切安好。
晚余明白,隨扈隊伍指的就是沈長安。
她現(xiàn)在別無所求,只要沈長安和祁讓平平安安就好。
再隔天,徐清盞又來和她說,御駕已經(jīng)到了衛(wèi)輝府,衛(wèi)輝府有個比干廟,因為大鄴開國皇帝推崇比干,所以大鄴歷代君王都要去比干廟祭祀,皇上決定在那里停留一日,祭祀之后才趕路。
之后的時間,他便一直這樣,每隔一天就來和晚余回稟一次。
兩人雖不見面,隔著門說上幾句話,彼此都很安心。
轉(zhuǎn)眼到了九九重陽日,徐清盞一大早過來,給晚余送了一枝茱萸和十幾盆開得正艷的菊花,說御駕已經(jīng)抵達開封,這茱萸是皇上特命八百里加急送回宮里給她的。
晚余握著那枝茱萸,看著綠葉間一粒粒鮮艷赤紅如血珠凝露的小果,根莖上還沾著黃河岸的細沙,不禁想起那句著名的詩句,心中莫名生出幾分悵惘。
遍插茱萸少一人,何止這一個重陽?
以后的每個重陽,不管是對祁讓和孩子來說,還是對長安和清盞來說,都會少一人。
她這一生,似乎注定了是不能圓滿的一生。
重陽過后,徐清盞每回來看她,帶來的都是祁讓在黃河沿岸勘察水利的消息。
晚余漸漸養(yǎng)成了習慣,每隔一天,就準時守在門后等徐清盞來。
然而,有一天,這個慣例突然就中斷了,一連三天,她都沒能等到徐清盞。
就在她心慌不安的時候,皇帝的龍船在黃河沉沒的傳,一夜之間在京城流傳開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