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過晚余,每天聽孫良說晚余吃得好睡得也好,他便信以為真。
此時(shí)把人往懷里抱,感覺輕飄飄的沒什么分量,方才察覺幾日不見她竟已瘦得剩下一把骨頭。
他的心一陣緊似一陣的抽痛,說不上來是痛多一些,還是后悔多一些。
以往聽人說悔斷肝腸,只覺得是夸張,而今有了切身體會(huì),才知并無半分夸張。
此時(shí)此刻,他真的腸子都要悔斷了。
皇上對(duì)江美人做的那些事,不就是嫌她死得慢嗎?
烏蘭雅的話像一把刀,精準(zhǔn)地扎進(jìn)他心口,讓他每一次的呼吸都伴著刺骨的痛。
事情怎么就走到了這步田地呢?
他明明是想和她生兒育女,相伴一生的。
可她寧愿死,寧愿一尸兩命,都不肯成全他。
徐清盞說,一個(gè)人傷透了心,沒那么容易愈合。
他不要她的心了還不行嗎?
他只要她的人留在他身邊,這樣也不行嗎?
“你還要朕怎樣?”他摟著晚余瘦骨嶙峋的身子,臉貼著她的臉。
晚余的臉冰冰涼涼,蠟白蠟白的,像死人的臉。
祁讓又一次憶起當(dāng)年死在冷宮的母妃,也是這般的冰涼。
所以,他終究還是留不住嗎?
他慘然一笑。
原來就算貴為天子,也無法與宿命抗衡。
“罷了!”他摟著她,輕飄飄的兩個(gè)字從他口中吐出,像刀尖劃過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