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這些人,共同將阿娘逼上了絕路。
晚余握著信,許久許久,才壓下胸中恨意,在書桌前坐下,鋪紙研墨,給沈長安寫信。
她一點都不擔心沈長安看到她的信會當真,長安了解她,正如她了解長安一樣。
她知道長安不會反,長安自然也知道,她不會讓他成為亂臣賊子。
我心匪石,對于長安來說,不只是兒女情愛,還是他一腔報國的熱忱。
晚余寫好了信,靜靜地等著祁讓的到來。
她想,祁讓那樣多疑,肯定會親自來看看江連海的信,再看看她寫給沈長安的信有沒有什么貓膩。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祁讓也沒來,只在晚膳時分,讓小福子給她送了一份點心,說是御膳房新研制的玫瑰酥,他吃著覺得很好,就送過來給晚余嘗嘗。
晚余自個的晚膳也很豐盛,因此并不稀罕他送的點心,只是看那點心做成了玫瑰花的樣式,甚是好看,就拈起正中間的一塊嘗了嘗。
誰知她一口咬下去,竟咬到一個卷起的字條,打開一看,上面規(guī)規(guī)整整地寫了三個字:朕信你。
晚余愣住。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相信她寫給沈長安的信不會有妥之處,所以不過來看了嗎?
還是說隨便她與太后如何接觸,他都相信她不會選錯方向?
他又怎么知道,她會先吃中間這塊點心呢?
萬一她沒吃這塊,豈非一直都發(fā)現(xiàn)不了?
晚余捏著字條,看向等候在一旁的小福子。
小福子見她吃出了字條,什么也沒說,笑著向她行禮告退出去,回到乾清宮向祁讓復(fù)命。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