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沈長安不卑不亢地道謝,借著他的攙扶站起身來。
兩人相對而立。
一個明黃龍袍,至尊至貴,一個緋色官服,器宇軒昂。
一個是坐擁天下的帝王,一個是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
不動聲色的對峙間,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在殿中無聲彌漫。
祁讓的手還搭在沈長安的手臂上,冠冕上十二旒珠輕晃,遮住眼底晦暗的光,卻遮不住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沈?qū)④娨宦沸量唷!?
沈長安挺直腰背,對上他的視線,只一瞬間,便謙恭垂下眼瞼,將所有情緒藏起:“為皇上盡忠,是臣的本分,不敢稱苦?!?
祁讓唇角弧度加深,抬手在沈長安肩上輕輕一撣,仿佛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你我君臣,不必如此客氣,等此間事了,朕再為你和諸位將士接風洗塵,論功行賞。”
“承蒙皇上隆恩,臣和邊關(guān)諸將士感激不盡?!鄙蜷L安躬身回他。
祁讓轉(zhuǎn)身,又邁著威嚴的步子走上臺階,坐回到龍椅之上。
晚余終于松了口氣,手心的汗將錦帕都染得潮濕。
太后看了她一眼,臉上仍是慈祥的笑:“皇上如此器重沈?qū)④?,你緊張什么?”
“太后見笑,嬪妾不是緊張,是為皇上天威所震撼。”晚余小聲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