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自投羅網(wǎng)。
“紫蘇,快,收拾東西,咱們現(xiàn)在就走?!蓖碛嘈募比绶?,強撐著身子坐起來。
奈何她大病未愈,只是一個起身的動作,就令她一陣頭暈眼花,差點又跌回去。
“天色已晚,娘子又這樣虛弱,哪里走得了路?”紫蘇扶住她,往她身后墊了個枕頭,讓她靠坐在床頭,“奴婢知道娘子害怕什么,但忘塵大師真的是好人,他不會害咱們的?!?
“阿彌陀佛!”忘塵大師念了聲佛號,溫聲道,“施主昏睡多日,如今即便醒了,也不能亂動,要靜養(yǎng)幾日才能下床?!?
晚余轉頭看他,看到他的臉,不禁又是一陣心驚。
這張和祁讓一模一樣的臉,讓她生出一種深深的難以喻的宿命感,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管她逃到哪里,都逃不出祁讓的手心。
就像猴子無論如何都翻不出如來的掌心一樣。
祁讓對她的壓迫,就是壓在猴子身上的五指山。
縱然猴子有千般本領,萬般變化,也抵不過如來一根手指。
這一刻,她真的......好絕望。
如果這人真是晉王,這座禪院周圍,必定有數(shù)不清的暗衛(wèi)在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那些暗衛(wèi)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送達紫禁城。
祁讓生性多疑,如果暗衛(wèi)在信報中提到她和紫蘇,祁讓肯定會聯(lián)想到她身上。
下一步,只怕就要派人來抓她了。
所以,她必須馬上離開,走不動也要走。
“扶我起來,咱們走,東西不要收拾了?!彼鼻械叵蜃咸K伸出手。
紫蘇見她執(zhí)意要走,為難地看向忘塵大師,“大師,您有沒有什么丸藥讓我們帶一些走?”
忘塵大師看看晚余,又看看她,面色平靜道:“你家娘子的藥涼了,你去幫她熱一熱吧,貧僧和她單獨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