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陣猛咳,嶙峋的腰身在馬背上佝僂著,咳出兩眼淚花。
耳邊喧囂依舊,可他縱然身處繁華鬧市,卻是那樣的形單影只。
回到皇宮,徐清盞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就風(fēng)塵仆仆地往乾清宮而去。
剛一進(jìn)乾清門,胡盡忠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點頭哈腰地叫住了他。
“哎喲喂,掌印大人,您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咱們這年都沒法過了?!?
徐清盞頓住腳步,染著風(fēng)霜的眉眼一片寒涼:“皇上呢?”
“皇上在咸福宮呢!”
胡盡忠下巴指了指咸福宮的方向,小聲道,“皇上現(xiàn)在白天黑夜地在咸福宮住著,把奏折都搬過去了。
白天在那里處理政務(wù),晚上和江美人同室而眠,怕江美人的尸身腐爛,還吩咐停了地龍?zhí)炕稹?
那里面冷的喲,跟冰窖沒什么區(qū)別,掌印大人,您快去瞧瞧吧!”
徐清盞面露驚詫之色,什么也沒說,越過他,徑直往咸福宮而去。
到了咸福宮,孫良正抱著拂塵守在西配殿的廊下,看到他來,立刻激動地走下臺階去迎他:“徐掌印,您可算回來了。”
徐清盞向殿里看了一眼,什么都還沒看到,心底已經(jīng)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江美人,到底怎么回事?”
孫良拉他往旁邊走了走,把這幾天的事情和他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徐清盞默默聽著,中途一次都沒打斷,直到他說完,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孫良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雙手合十求他:“掌印快些進(jìn)去瞧瞧吧,皇上就等著你回來呢!
眼瞅著要過年,宮里還要大宴群臣,皇上一直這樣,誰的勸都不聽,咱們能指望的也只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