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不說話,默默地喝了幾勺水。
祁讓又問:“你不肯與康嬪說實話,是不是怕太后知道你昨晚去見了朕,再告訴你姐姐?”
晚余用那雙疼到失神的眼睛看著他:“這個時候,皇上心里想的還是姐姐?”
祁讓愣了下,想說朕沒有,話到嘴邊,卻又沒說,伸手撥了撥她鬢邊的亂發(fā):“朕對康嬪和蘭貴妃的處罰你還滿意嗎,你有什么要求,只管和朕說?!?
“什么都可以嗎?”晚余問。
祁讓點點頭:“除了出宮,除了無理的要求。”
晚余唇角勾出一抹嘲諷:“嬪妾沒想出宮,嬪妾只想請皇上把徐清盞調離直殿監(jiān),給他換個輕省的差事?!?
“又是徐清盞!”祁讓立時蹙起眉頭,眼里有了怒意,“他到底有什么好,你自己都快死了還在想著他?”
晚余迎著他的目光,認真道:“他從小失去雙親,四處流浪,受盡苦難,還被人打殘了身子,嬪妾與他相識十年,實在不忍心看他受人凌辱,他受的每一份苦,嬪妾都感同身受?!?
祁讓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咬牙道:“你還敢說,你當真以為朕不舍得把你怎么樣嗎?”
晚余閉上眼,不再看他。
那神情像是在說,我就知道。
祁讓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半晌,才忍著殺人的沖動說道:“徐清盞的事朕會處理,旁的也不用你操心,你好生養(yǎng)傷就是。”
晚余仍閉著眼睛,連一聲謝都沒和他說。
祁讓心口堵得難受,還要說什么,梅霜領著太醫(yī)院的江太醫(yī)走了進來。
祁讓便起身讓開,站在一旁瞧著。
晚余說:“皇上有很多政務要忙,就別在嬪妾這里耽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