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全捂著臉,面容扭曲:“小主憑什么打我,我可是蘭貴妃跟前的人,你就算打狗也要看看主人是誰吧?”
“憑你是誰跟前的人,也不能為了一筐炭把人往死里打,你就算告到貴妃跟前去又怎樣,難道在貴妃娘娘眼里,人命還不如一筐炭嗎?”晚余氣憤道。
趙德全放下手,往地上啐了一口:“小主說得對,這狗奴才的命,怎么能跟貴妃娘娘的炭相比,他現(xiàn)在,連根雜草都不如。”
“他是狗奴才,你又是什么?”晚余氣得渾身發(fā)抖,“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家主子高高在上,我不過是最末等的采女。
但你也別忘了,我位分再低,也是主子,單憑你不敬主子這一條,便是死罪,我若告到皇上跟前,你猜貴妃娘娘會不會保你?”
趙德全臉色變了變,反過來威脅她:“小主想清楚了,這狗奴才是為什么才被皇上免職為奴的,當(dāng)真告到皇上跟前,只怕對小主更不利吧?”
“那你就試試看?!蓖碛嗬湫?,“皇上能留我到現(xiàn)在,足以說明他舍不得動我,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剛從皇上的龍床上下來,你家主子身份高貴又怎樣,皇上多久沒翻她的牌子你心里沒數(shù)嗎?”
“......”
趙德全啞口無。
江采女說得對,她雖然是最末等的主子,卻也是皇上的心尖寵,真要鬧起來,皇上在她和貴妃娘娘之間,大概率是會向著她的。
她整天對皇上冷著張臉,皇上還巴巴地往她跟前湊,她若真想要自己的命,只要對皇上笑一笑,皇上保準(zhǔn)立刻讓自己腦袋搬家。
“奴才錯了,奴才告退!”趙德全識相地躬了躬身子,招呼那幾個太監(jiān)拾起地上的炭匆匆離去。
晚余看著幾個人倉皇遠(yuǎn)去,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她恨祁讓,卻又不得不拿祁讓的名頭來為自己虛張聲勢。
如同祁讓說得那樣,想要在后宮立足,除了依附他,別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