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心里此時已經(jīng)怒火翻騰,只是沒表現(xiàn)出來而已。
晚余斂了斂神,真假摻半道:“她說她已經(jīng)五年沒見過晉王殿下,不知殿下如今是死是活,她為此日夜難安,求我看在姐妹血親的份上替她去看一眼?!?
祁讓也不知信沒信,目光沉沉與她對視,仿佛想從她眼底望進(jìn)她心底去,看看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晚余硬著頭皮與他對視,不敢有半分躲閃。
他太聰明,也太多疑,一點(diǎn)點(diǎn)蛛絲馬跡都能引發(fā)他的疑心病。
半晌,祁讓松開她,轉(zhuǎn)身坐回了床沿上,姿態(tài)放松下來,半是探究半是戲謔地問:“她許了你什么好處?你們的姐妹之情,還沒深到讓你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為她做事的地步吧?”
“皇上圣明。”晚余面不改色道,“她說我如今是后宮妃嬪共同的敵人,只要我愿意幫忙,她就讓太后對我多加照拂,不讓那些妃嬪欺我害我。”
“這倒是個很大的好處。”祁讓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你答應(yīng)她了?”
晚余搖頭:“沒有,她給了我三天時間考慮,說三天后她再來問我。”
祁讓挑眉:“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晚余說:“我不需要考慮,她是我的仇人,不值得我為她冒險,我也不需要太后的庇護(hù),后宮妃嬪會不會欺我害我,不在于太后,而在于皇上。”
祁讓定定看她:“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有沒有好奇過晉王是死是活?你這么恨朕,有沒有想過讓晉王取代朕?”
晚余的心撲通撲通快跳了幾下。
她就知道祁讓沒那么好騙。
她從頭到尾沒表現(xiàn)出一絲異常,甚至連太后都沒敢提,祁讓卻還是想到了這個層面。
她伏下身,將額頭貼在地上:“嬪妾只是一介女流,不懂朝政,也不敢妄議君上,但沈?qū)④姾托烨灞K都說過,當(dāng)今天下,再沒有人比皇上更適合做大鄴的君王?!?
室內(nèi)陷入長久的沉默。
祁讓不知道是意外沈長安和徐清盞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在揣測晚余這句話的真實(sh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