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斯菲爾德的臉上終于有了些怒色,他踏上一步,低喝道:“神使大人!風(fēng)蝶還是個孩子!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有什么后果!您太無恥了,竟然想用她的生命來脅迫我屈服嗎?那么,請您將我們一同處死吧!您會看到,高貴的精靈會是多么的剛烈!能夠與風(fēng)蝶一同死去,我將會非常的滿足!我想,風(fēng)蝶也會是一樣的!”
羅格微微一笑,道:“拉姆斯菲爾德,精靈的失敗每每都是與傲慢連在一起的。你雖然失敗了,可你還是在小看我。你想想看,我驅(qū)退人族聯(lián)軍時用是什么魔法?要不要我給你點提示呢?呵呵,看來你已經(jīng)想起來了,要不然臉色怎么會這么難看呢?沒錯!我用的就是死靈魔法,我的職業(yè)之一,就是死靈法師。我們再來想想,死靈法師最擅長的是什么呢?是艸縱靈魂!你以為處死了風(fēng)蝶,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嗎?恰恰相反,對我來說,這個游戲才剛剛開始!有什么能夠比一個靈魂孤單地接受烈火的炙燒,千年不變來得更殘酷呢?或者讓它反復(fù)地體會成為骷髏戰(zhàn)士、再被慢慢碾碎的痛苦也不錯嘛!或許你還在質(zhì)疑我的魔力,那么‘血肉抽離’是幾級的魔法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是的,七級的死靈魔法,而且我還施展了兩次!怎么樣?你要不要賭上一賭呢,賭我拿風(fēng)蝶的靈魂沒什么辦法?”
拉姆斯菲爾德臉色劇變,內(nèi)心反復(fù)掙扎之后,終于認(rèn)命地閉上了眼睛,虛弱地道:“神使大人,如果……如果您可以放她一條生路,我,拉姆斯菲爾德,以希洛和我的靈魂起誓,將放棄我的一切榮譽和信仰,終生成為大人您最卑微的奴隸!”
羅格依然微笑道:“我惟一可以答應(yīng)你們的是,我只能給予一個人的靈魂以自由。另一個人的靈魂必須成為我的試驗品。這點代價對于你們犯下的過失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這件事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有足夠的耐心?!?
拉姆斯菲爾德恢復(fù)了從容,他淡淡地道:“謝謝您給了我一個機會。您不必等了,給風(fēng)蝶的靈魂以自由,我來當(dāng)您的實驗品!我看得出來,您需要我開放自己的意志,這個實驗才能成功,不是嗎?如果您能夠以您的神明起誓,那么我們就成交了?!?
“你真是個天才!我都有些不忍心處死你了!好,我答應(yīng)你!”
羅格站了起來,莊嚴(yán)地道:“我,羅格.奧塔.里弗斯,以死亡世界七位最古老君王的名義起誓,若拉姆斯菲爾德奉獻(xiàn)他的**和靈魂與我,我將保障風(fēng)蝶靈魂之自由。若違誓,我從此即是七位君王之?dāng)?,將永世承受七位君王最強烈的怒火!?
羅格話音剛落,一道火焰就從他身上竄出,然后消失了。拉姆斯菲爾德認(rèn)出了這是咒誓之火,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羅格四下打量了一下水牢,道:“很好!我們這就開始吧!這水牢雖然簡陋了些,不過非常干凈,就當(dāng)一回臨時的魔法實驗室吧!”
他拍了拍手,叫進(jìn)來一個精靈守衛(wèi),吩咐道:“我要做一個非常重要的魔法實驗,通知修斯長老加強神廟的守衛(wèi),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誰也不許打擾我!”
精靈守衛(wèi)領(lǐng)命去了。
羅格回過身來,看著拉姆斯菲爾德,微笑著道:“雖然我魔力不高。但你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是一個非常高明的死靈法師。我絕不會浪費你每一分天才的。你應(yīng)該感到慶幸,你將是第一個體驗到兩次侵蝕的精靈!”
水牢里暗了下來,慢慢升起了一片黑色的大海……
由黑暗和死亡力量形成的海面上漸漸地起了波浪,小小的浪花很快就匯聚成濤天巨浪!波濤起伏間,巨浪拍擊海面的雷鳴響徹了天地!數(shù)道巨大的龍卷風(fēng)夾帶著無數(shù)的雷電直沖天際!
海面上的風(fēng)浪突然向兩邊分開!一身黑袍的羅格正從海面上、從狂風(fēng)怒潮中走來。每向前走一步,他的身影就大了一點,等他的身影變得清晰時,竟然與身邊的滔天巨浪等身齊高!
拉姆斯菲爾德站在這死亡之海之上,忍受著狂風(fēng)驟雨的侵蝕。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然而靈魂上承受的撕裂般的痛苦又讓他知道,這一切并不完全是虛幻。但他早已有了赴死之心,就是從靈魂最深處傳來的痛苦,也不足以動搖他如鋼鐵般的意志。
“拉姆斯菲爾德!如我們的約定,開放你全部的心靈吧!從此之后,你將獲得重生!你仍是你,但是拉姆斯菲爾德將不再存在于任何位面、任何空間!歸于我的懷抱之后,你將成為我最鋒利的劍!你將擁有暗影之騎士所應(yīng)有的恐怖力量;你又不會僅僅限于暗影騎士的力量!驕傲的精靈?。⑹ヌ檬刈o(hù)者的天才全部展示在我面前吧!”
羅格的語聲巨大之極,每一句話都伴隨著無數(shù)怒雷轟鳴,都有數(shù)道巨浪起伏!到最后一句,拉姆斯菲爾德眼前一亮,死亡之海上所有的巨浪、盤曲的閃電和轟響的雷聲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羅格巨大身影在一步一步地走近!
難以形容的巨痛自拉姆斯菲爾德的靈魂深處無休止的涌了上來,他英俊的面孔已經(jīng)扭曲得近乎猙獰!然而他仍然拼死維系著神智的最后一線清明。這其實沒什么用,只是精靈天生的高傲讓他竭力在最后的時刻也要爭取一點尊嚴(yán)。
“行于黑暗的騎士啊!重生之后,拉斐爾將為汝名!”
羅格的話聲落下后,幾乎將拉姆斯菲爾德撕裂的痛苦突然消失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但他知道,其實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在下一刻,他的全部意識就將被完全抹去,他的靈魂將變成一片空白。
拉姆斯菲爾德從此將不會在任何位面、任何意義上存在。也許惟一的例外,就是他還會存在于風(fēng)蝶的記憶之中,還會存在很久很久。
但是他的死并不是沒有價值的。只要風(fēng)蝶能夠過得好,什么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在最后的時刻,拉姆斯菲爾德有一絲欣慰。
此刻他與羅格的精神已經(jīng)緊緊地連在一起,他的所思所想羅格都會感覺得到。
羅格淡淡一笑,道:“拉姆斯菲爾德,你高興的太早了。在這個時候,也不妨讓你看看我的本來面目!”
一道巨大的光柱突然自羅格身上升起!光柱之中異彩紛呈,下方有鮮血之池和白骨叢林,上方則是云霞中的宏偉宮殿……
魔鬼的怒號、天界的圣歌、怨靈的尖叫交織在一起,間中夾雜著數(shù)聲蒼勁悠揚的龍吟!
羅格的力量不斷地提升著,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突破了拉姆斯菲爾德能夠想象的極限!威壓排山倒海一般撲面而來,竟然讓這個意志無比堅定的精靈圣堂守護(hù)者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羅格冷冷的聲音直接在拉姆斯菲爾德的靈魂中炸響!
“魔力也好,斗氣也罷,都囿于這個世界的空間法則,就是再強大也終有極限!只有可以驅(qū)動一切力量的精神力才不會受空間法則的限制,才是力量的本源所在!你現(xiàn)在所看到的,就是精神的力量!就是最本源的力量!”
在最后的時刻,拉姆斯菲爾德神智無比的清明。他腦海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了無數(shù)畫面,突然之間,他明白了什么,猛然站起,怒指著羅格,然而眼中的神采卻漸漸地暗淡了下去。
隨著他的意識被抹去的,還有羅格最后淡淡的一句話:
“你終于明白了嗎?除了死亡世界的第八位君王之外,其它七位君王怎么可能約束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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