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還放出話要追人家,不能老是劍拔弩張的。
不如去打球。
江有錢我去
段英俊我
江闊愣了愣,段非凡這句回復跟他是同時發(fā)出來的。
靠。
江有錢晚一點
段英俊一會吧
……干嘛呢這是!
孫壯漢你倆有那個大病吧
“我玩會兒去?!苯熆拷笈冢吐曊f了一句。
“嗯,”大炮應了一聲,“去吧,再在這兒待一會兒我怕你要說你其實喜歡外星人了?!?
“滾蛋?!苯熎鹕?,沖幾個女孩兒點了點頭,“你們玩。”
一邊往酒吧門口走,一邊伸手沖吧臺里的服務員小哥招了招手。
小哥跑了過來。
“麻辣燙有嗎?”江闊問。
“……沒有,”小哥愣住了,“要通知廚房做嗎?”
“不了,太麻煩了,你給我拿點兒吃喝去保齡球館吧,”江闊說,“五個人,你看著弄一下?!?
“好的。”小哥應著。
“有一份不帶酒精的?!苯熡纸淮艘痪?,“辛苦了?!?
“明白?!毙「琰c點頭,“不客氣。”
段非凡出門的時候,劉胖還在池子里泡著,他過去看了看。
“怎么?”劉胖看著他,張開了胳膊,“來嗎?”
“別泡太久,你已經(jīng)泡了四十多分鐘了。”段非凡說,“一會兒死里頭我們還得撈你,都挺累的了。”
“我死了能自己漂起來,放心?!眲⑴终f。
段非凡邊笑邊出了門。
保齡球館不知道在哪兒,他東張西望的時候,大堂經(jīng)理過來了:“段先生,是要去保齡球館嗎?”
“是?!倍畏欠灿行┰尞?,還能記得他姓什么。
“您跟我來,”經(jīng)理給他帶路,“小闊交待了讓帶你過去?!?
“……哦?!倍畏欠矐艘宦暎爸x謝。”
也不知道江闊是本來就打算這么做,還是在跟他較勁。
現(xiàn)在這感覺十分拿不準,總覺得江闊干什么都透著不爽。
保齡球館沒有別人,這個時間大多客人都在酒吧和池子里,放松完了好休息。
只有他們這幫精力旺盛的人,從中午到現(xiàn)在,一刻不停歇地玩。
江闊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了,正看著董昆拿著球來回擺姿勢。
“怎么不玩斯諾克了?”段非凡問。
“太難了,”丁哲說,“我他媽往臺上一趴,那頭的球我都看不清誰是誰?!?
“所以玩這個是吧,”段非凡說,“這個球夠大?!?
兩個穿著酒吧制服的人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把盤子上的點心小吃放到了桌子上,還有酒和飲料。
“服務這么好的嗎?”孫季很吃驚,“還送吃的?”
“這用問嗎,”董昆說,“這一看就是江有錢叫過來的,是吧?”
“嗯,”江闊笑笑,“宵夜?!?
幾個人過去拿了點心吃上了。
江闊伸手拿過杯口上插著橙子片兒的那一杯,遞給了段非凡:“你的?!?
“這是什么?”段非凡接過來,坐到了他身邊。
“不知道,蘋果汁兒混酸橙再加點兒蘇打水吧,”江闊說,“沒酒精的?!?
“謝謝?!倍畏欠舱f。
“不客氣?!苯熣f。
……多么神奇的對話。
段非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江闊也正看著他:“瞅啥。”
段非凡沒說話,邊喝邊樂。
“我以為你不來呢。”江闊說。
“你是覺得我肯定會來吧,”段非凡笑笑,“大堂經(jīng)理在那兒等著段先生呢?!?
“來一局嗎?!苯煷甏晔帧?
“我不太會,”段非凡說,“就跟段凌玩過一次?!?
“隨便扔兩個?!苯熣玖似饋?。
“行?!倍畏欠颤c頭。
的確就是隨便扔。
江闊玩得不太認真,出手姿勢能看得出他玩得很好,但這會兒心不在焉,說隨便扔兩個,還真就是隨便扔。m.biqikμ.nět
扔出去甚至都懶得看一眼那邊倒了幾個。
段非凡有些不好受,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感覺說什么都沒用,畢竟也說不出江闊想聽的。
而且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江闊想聽什么,江闊跟他連眼神接觸都沒有。
悶得慌。
他拿過杯子喝了一口飲料,看著地板出神。
愣了一會兒,江闊的腳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走了過來。
一直走到他跟前兒才停下。
段非凡抬頭看著他:“怎么?”
“憋屈么?”江闊問。
“有點兒?!倍畏欠不卮?。
“我剛就很憋屈,”江闊坐到了他旁邊,胳膊撐著膝蓋,看著那邊有說有笑的幾個人,“這會兒好多了,我看你都快憋過去了,我就舒服不少?!?
“這事兒……太突然了,”段非凡看著他的側(cè)臉,輕聲說,“我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
“沒事兒,”江闊說,“我說了你慢慢想?!?
段非凡低頭看著地,嘆了口氣。
“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江闊說,“我還沒追過人呢?!?
段非凡只能沉默。
“開始吧?!苯熣玖似饋恚呐氖?。
“還帶預備起的嗎?”段非凡很震驚。
“那不然呢,”江闊看著他,“您有經(jīng)驗嗎?給我傳授一下?!?
那還真沒有。
“來,闊叔教你打保齡球?!苯熣f。
段非凡有點兒想笑,又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愉悅,更多的是不踏實。
他站起來,走到了江闊身邊。
“拿個球?!苯熣f。
他過去拿了個球。
“我看剛你出手了,”江闊說著在他左胳上點了一下,“別的都沒問題,注意左手平衡力量……”
“好?!倍畏欠捕硕ㄉ?。
“右手出去的時候不要彎?!苯熡衷谒冶凵宵c了一下。
雖然穿著毛衣,但觸感還是很清晰,剛定好的神又蹦達著亂了。
段非凡轉(zhuǎn)頭看了江闊一眼。
“眼睛看前面?!苯煴е觳玻荒樥?jīng)。
段非凡看著前方,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的時間也不好太長,顯得自己不正經(jīng),他迅速向前,然后出手。
球很穩(wěn)地出去了,在球道上滾了不到一米之后劃出一個順溜的弧線,落進了旁邊的溝里。
“你這教得不行啊,”段非凡轉(zhuǎn)身看著他,“我剛還能中五六個瓶呢?!?
“是我的問題嗎?”江闊說。
“是我的問題?!倍畏欠颤c點頭。
雖然后面幾個球,江闊都沒再碰他,但他注意力始終不太能集中,沒一個全中,最好一次也就八個瓶。
甚至被董昆嘲笑了。
段非凡第一次知道,情緒還他媽能影響運動細胞。
一直到服務員過來提醒要閉館了,他也沒能打出一個全中。
一幫人回到別墅套房的時候,丁哲還在感嘆:“我一直覺得段非凡運動協(xié)調(diào)能力特別好,今天看來,也不怎么樣?!?
“滾一邊兒呆著去?!倍畏欠埠喍袒貞?。
劉胖已經(jīng)泡完了回屋了,孫季一進去,他倆就開始搶床。
“枕頭放過去點兒!”
“我比你胖一圈兒,我不得多占點兒嗎!”
段非凡震驚地推開他們的房門:“你們只有一張床嗎?”
“怎么,你們那屋兩張床嗎?”孫季也很震驚。
“是啊?!倍畏欠舱f。
“為什么你們有兩張床?”劉胖問。
“我哪兒知道?”段非凡說,“那是你們搶剩下的房。”
回到最里頭的房間,江闊已經(jīng)去洗澡了,段非凡看著兩張床,有些百感交集。
如果這屋也是一張床,今天晚上他怕是得去外頭池子里泡著才不會那么尷尬了……
兩個人都洗漱完,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半夜了。
段非凡躺到床上,瞪著天花板,下午在ktv里睡了一覺,加上今天過到突然的意外,他這會兒完全沒有睡意。
江闊拿了瓶水放到他這邊的床頭柜上。
段非凡看了看水,有些吃驚,這個連人發(fā)燒了也不知道給杯水的人,居然在睡前給他拿了瓶水。
“不要太感動,”江闊說,“我晚上都會喝水,順手的事兒?!?
“……還在震驚,”段非凡說,“還沒到感動那個階段就讓你掐沒了?!?
江闊躺下,笑了起來。
燈關(guān)掉之后,屋里完全陷入了黑暗,有視覺上的加成,四周顯得更加安靜,屋里只剩下了兩個人的呼吸聲。
段非凡連扯一下被子的動作都沒敢多做,總有一種“我為什么還沒睡著”的心虛。
江闊那邊倒是一直都很安靜。
段非凡挺了不知道多久背都開始酸了,他都一直沒有過除了呼吸之外的任何動靜。
但段非凡從他始終沒變過的呼吸聲就能知道,他也沒睡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