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野外格外靜謐,只有草叢間偶爾傳來的蛐蛐聲打破這份寧靜。
楊一木被摟得有些不適應,估摸著林秋可能睡著了,便輕輕抬頭,試圖挪開她的手臂。
“別動...”林秋突然哽咽道,“我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這樣抱著你了...”
這句話像把鈍刀,生生剜進楊一木心里。他把臉埋進林秋的懷里,淚水浸濕了她的胸前,“對不起...若有來世...一定不辜負你?!?
“真的,我知足了?!绷智锾嫠ㄈパ蹨I,自己卻哽咽著說。
兩人相擁而泣,直到淚痕干涸,昏沉睡去。
天光微亮時,林秋悄然起身。
她凝視著熟睡的楊一木,在他額間偷偷親了一下,便鉆出窯井,便踏著晨露從田間小路直往縣城去了。
張愛玲說遇見心上人會低到塵埃里,再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可她心里那個缺口,終究沒能被這個鋸齒狀的靈魂填滿。
楊一木醒來時,身旁只剩下一片涼意,已經(jīng)尋不見林秋的人影了。他鉆出磚窯,在河邊掬水洗了把臉,冰涼的河水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剛進家門,老娘張?zhí)m英就劈頭問道,“一晚上就沒瞅見人,你哪去了?”
楊一木含糊地應說,“在王根生家喝多了,他不讓走,就在他家囫圇睡了,有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