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敢動。
還是霍清淮過來,握著她的手拿筆在最后簽字。
“不不不!”
紀錦趕緊甩開霍清淮的手,連連拒絕。
“我不要!”
霍清淮笑了聲,“不是喜歡錢?”
“這個莊園你想住也可以,想買也沒問題,如果買的話,應該是一百個小目標?!?
“……”
紀錦握著筆的手都在抖。
她瞳孔地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你你……”
霍清淮強行握著她的手,簽下了她的名字。
破軍識趣兒的離開。
“還想要什么?”
紀錦根本說不出話來,整個人保持著簽字的動作僵硬在那里。
霍清淮輕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算了,不用說了?!?
紀錦嘴唇囁喏,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其實是想說的,不需要別的了。
畢竟只有這一個莊園,她幾輩子都吃不完。
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失聲了。
“都給你吧?!?
“……”
紀錦掐住自己的人中,好半天才緩和過來。
“不要?!?
她丟到手里的筆,“剛才簽的也不算,你強迫我的。”
“不是自愿簽字的協(xié)議,都不作數(shù)的?!?
霍清淮靠在沙發(fā)上,脊背放松下來。
嗓音隨性,“我的財產(chǎn),你知道有多少嗎?”
“都給你,真的不要?”
“……”
紀錦真的要崩潰了。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她差點都忘了,她對他厭惡至極。
“不、不要?!?
“你撒謊?!?
“……”
霍清淮也不管她還說什么,徑自說道:“你不用簽,我也可以都轉給你?!?
“但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補償你,能用的辦法我都用了,我有的也就是那點身外之物了。”
“……”
聽聽這話。
簡直要氣死人。
紀錦什么都不想說了。
霍清淮非要做什么,她也阻止不了。
“你別想用這種方式,迷惑我,我雖然喜歡錢,但也分是什么錢?!?
霍清淮輕飄飄的哦了聲,“吃東西。”
紀錦不想吃,她想回去。
這個莊園雖然是她的,可她卻沒有安穩(wěn)感。
“不餓。”
她起身,“我累了,回去睡覺?!?
霍清淮沒攔著,還讓破軍送她回去。
這樣反倒讓紀錦心慌。
不知道他之后又要干什么。
“我能不能跟姐姐視頻?”
回到島上,她問破軍。
破軍指了下不遠處,“問池一?!?
“??”
紀錦看過去,果然看到池一。
連個口罩都沒戴,就那樣站在一旁,明晃晃的。
“上次也是他接通的視頻,我只是把手機遞過去?!?
“……”
紀錦走向了池一。
“你能出島嗎?”
“不能?!背匾荒贸鍪謾C發(fā)消息,詢問現(xiàn)在能不能打視頻。
“我在這里主要是保護您的安全,如果霍先生對你做過分的事情,我會告知您姐姐和姐夫,他們會帶你回去?!?
“但他們不是不關心你,只是想著,您和霍先生的事情,需要您自己來了斷?!?
紀錦點點頭,“我沒有怪他們的意思?!?
在這里是她自己的選擇。
否則她不會說是自愿的。
本來也是,總要有個了斷。
如果這次霍清淮說話不算,還單方面撕毀協(xié)議。
她就要做出別的措施了。
“可以跟我姐姐視頻嗎?”
她剛問完,池一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直接遞給紀錦。
紀錦接過來,按了接聽。
江萊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姐姐?!?
“怎么了,是受委屈了?”
江萊靠近屏幕,“眼睛怎么那么紅?”
紀錦是激動的,震驚的。
淚失禁就是這樣,有些情緒就會哭。
“我剛才去拍賣場…”
她講事情講了一遍,“我沒受到任何傷害,就是那個莊園……”
江萊問她:“那你是覺得曾經(jīng)他沒有傷害過你是么?”
紀錦以前覺得霍清淮真的過分,可這段時間下來,她覺得霍清淮也沒做錯什么。
他不愛她,被逼著跟她結婚,為什么要跟她有好臉色。
如果他對自己好一點,當時的她一定覺得他肯定對自己還是有意思的。
那她絕對要努力一把。
是他的冷漠逼退了她。
但從她提離婚開始,霍清淮做的,是實實在在的傷害了她。
“他還是有錯的...”
“那你就收著?!?
“可是,如果讓他這樣補償了,是不是他就會覺得,我們之間的溝壑就填平了,可以繼續(xù)發(fā)展了?!?
說句實話。
這么多錢,多深的溝壑都能填平了。
不過,傷害了再彌補,跟脫褲子放屁有什么區(qū)別。
再多的錢,不是紀錦想要的放手和自由。
填平了又能怎么樣。
江萊說:“不會,他強行給你的,又不是你主動說用這個來補償,抹平傷害?!?
“你一直保持著拒絕,想要遠離他的心情很強烈,時間長了,他自然有所體會,但如果他非要犟到死,我?guī)慊貋?。?
紀錦沒有把跟霍清淮簽協(xié)議的事情跟江萊說。
主要是想不讓她操心自己。
結果現(xiàn)在,她不知道該怎么辦,還是想問一問江萊。
“沒事的姐姐,我來處理,你生產(chǎn)的時候我一定在的?!?
“好?!?
江萊其實能猜出點什么。
男人的手段無非就那些。
有權有勢的,表面不管怎么溫和,骨子里都是強勢的。
主動權一定要在自己手里的。
“別怕,實在是不開心,就告訴我。”
紀錦乖乖應聲,“那姐姐你忙吧,我掛了?!?
“好好吃飯?!?
“好的?!?
紀錦掛了視頻,把手機還給了池一。
她今天確實累了,就回到房間洗澡睡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覺臉上涼涼的,可她當時是最困的時候,沒能睜開眼。
……
霍清淮輕輕關上她房間的門。
破軍隔著他到了書房。
書桌上堆積著很多的文件。
霍清淮的財產(chǎn)真的要統(tǒng)計起來,恐怕是得好幾天。
“先生,您應該告訴夫人,您怎么拿回她媽媽的遺物的,那樣也許夫人會對您的怨氣少一點?!?
霍清淮點了支煙,翻看文件。
白霧升騰的時候,他略啞的嗓音跟著響起。
“我對她做過的那些事,不是這一件事可以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