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才剛剛開始懂事,就要嫁人了,那些想要做的事情,其實(shí)什么都沒有做到過。
若她再大得幾歲,或許就會覺得此時感到的困擾委實(shí)幼稚,但此時,只有十三歲的小女孩也只能坐在這竹林邊哭得梨花帶雨、淚眼朦朧。δ.Ъiqiku.nēt
正自傷感抹淚,卻見一道身影站在了不遠(yuǎn)處朝這邊望過來,她連忙揩著淚水望過去,卻見那身影正是放了學(xué)之后準(zhǔn)備走人的寧毅,周佩之前被淚水模糊了眼睛,沒有注意到。寧毅走過去時自然也沒有注意她,這時候兩人才將對方看清楚,十三歲的小女孩拼命的想要板起臉來止住淚水,但一時之間,卻是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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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陽光明媚,雖然還是沒什么熱度,但比之天陰時節(jié),總是更能讓人心情更開闊起來。
經(jīng)歷了一季寒冬,小院子里的嫩草也已經(jīng)發(fā)了芽,歸結(jié)于之前的主人并沒有整理院子的打算和想法,此時院落間的地面上嫩草如茵,有的地方還有未消的雪堆,更是增添了生機(jī)盎然的氣氛。屋檐下的風(fēng)鈴叮咚輕響時,穿著白綠相間的秀雅裙裝的女孩正坐在欄桿上吃著手上的菜肉卷。
以這個時代的眼光看起來,眼前女孩的打扮已然到了成年人的界線上,但實(shí)際上,即便容姿再端莊,處事的態(tài)度再認(rèn)真,個頭只有一米三高的女孩子看起來也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小不點(diǎn),嬌小的身段與那努力擺出大人面孔的表情,由于打扮穿著都貴氣精致,倒更像是一個正在努力長大的瓷娃娃。
方才在書院里流眼淚被師父看見,尷尬、難過、忐忑等各種想法在周佩心中混雜在一起,當(dāng)時也難說是什么心情。她以往對于寧毅在授課方式,腹誹之余也是覺得有趣的,最近感到看不過去,卻不過因?yàn)樾那闊炈?,隨后這些事情終究沒能做成,小小的挫折才在心頭堆壘起來。
只是這些事情自然不可能在口頭承認(rèn),她期待著師父能夠說服了她,被看見哭的事情不好提起,卻也沒辦法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于是隨了寧毅一路過來。中午沒吃東西,買了個肉卷拿在手上啃。
但寧毅的想法她自然也不可能明白。寧毅是不贊成一個女孩子十三四歲就要成親的,但這是武朝常態(tài),禮法如此,不是自己的女兒,說也無用。周佩大抵覺得自己已是大人,可實(shí)際上終究是個孩子,他不愿意將孩子教得太成熟,又不好拿對付孩子的辦法來忽悠她。人生的事情,也只得她自己去領(lǐng)悟接受了,實(shí)際上她現(xiàn)在心情煩悶,真到成親之后,總也能自然而然地接受下去。
小姑娘坐在屋檐下沒能等到寧毅的開導(dǎo),以為老師又在里面做什么實(shí)驗(yàn),狠狠地將肉卷咬了幾口。隨后卻見房門打開,寧毅背了個長長的包袱出來,問道:“你跟君武下午還在書院玩吧?”
周佩望著他背后那長包袱,咽下口中的食物,咬了咬嘴唇:“師父要去哪?”
“去一趟駙馬府,看你陸叔叔在不在,你先回書院吧?!?
“找駙馬爺爺……那我也去?!?
周佩想了想,隨后提了裙裾,起身跟在了后方,她看看寧毅背后那包袱,包的并不精細(xì),一根竹管從邊角伸了出來。這東西她與君武過來時也看見過,只是老師不許他們碰,卻知道是軍中的突火槍。
相對于跟君武在書院“玩”,她自然對正事更感興趣,何況這幾天的郁悶還不算解了,自然還得跟上去,若是師父提起,還得理論一番,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只會哭的小孩子,方才被他看見,那也純屬意外,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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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各種提綱線索大修了一次,晚上還會有一章。.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