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相公昨晚,出大風頭了呢……”
本以為昨晚上的事情做得隱蔽,誰知道跑步回來,家中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畢竟他當時那番動作瞞得過其他人,自然瞞不過旁邊的蘇家人與李頻,被當成趣事嘲笑一番。早晨大概蘇文定等人過來說了,此時便也被蘇檀兒提起來。
“一次就給五百兩,姑爺大手筆哦?!蹦弥胧砻字嗟臅r候,小嬋笑嘻嘻地說了一句。一旁的娟兒回過頭去,輕聲跟杏兒道:“敗家?!逼鋵嵏鷮幰闶炝耍@也是打趣,話語聲誰都能聽到,寧毅沒好氣地舉起調(diào)羹要打過去時,便笑著跑開了。
“好了好了,相公以前又沒怎么去過,少拿這事取笑了?!?
雖然五百兩銀子的確是一筆大錢,但對于寧毅昨晚的事情,蘇檀兒倒也只是覺得有趣,此時并不介意的樣子,待到大家都坐定了,方才不經(jīng)意地問起來:“相公跟那元錦兒認識???”
寧毅想了想:“算不上很熟,不過我認識另一個?!?
小嬋眼前一亮:“那個唱水調(diào)歌頭的白衣服?早上文定少爺過來的時候說她唱得好好呢,用了新唱法。本來還以為是姑爺?shù)哪翘壮ǎ墒俏页顺?,文定少爺又說不是的。”她說著笑起來,嗓子里又哼唱幾句,自得其樂的樣子:“有姑爺教的這個好聽嗎?”
“人家可厲害了?!睂幰銑A了一管酸豆角,搖了搖頭笑起來,“小嬋你是業(yè)余選手,比不了。”
“唔。”小嬋抿了抿嘴,隨后低頭喝粥,杏兒在那邊問出來:“那她是誰???”
“該是哪位仰慕相公才學的姑娘吧?!碧K檀兒笑著。
“叫做聶云竹,很厲害,我以前救過她。”寧毅回答一句,隨后一邊喝粥一邊說起聶云竹追著母雞墜河的那個早上,從那笨拙的追殺母雞到后來連他也被波及,給扇了一個耳光,房間里的幾人表情都怪怪的。ъiqiku.
“是那個……賣松花蛋,然后跟顧燕楨也有些糾葛的聶云竹吧?”
“顧燕楨……嘖……”寧毅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此時早餐時間也已經(jīng)吃完了,又說了些有關聶云竹的瑣碎的事情,蘇檀兒偶爾看看寧毅,隨后還是輕笑道:“相公說得這么厲害,若是有機會,倒想見見這位云竹姑娘了……”
“昨晚沒什么人認識她,最好還是別外傳。”
“妾身知道的。”
要說下去還有很多可說的,不過對蘇檀兒而,也已經(jīng)到了要出門處理些事情的時候,暫時也只能壓下一些想法,望望一切如常的寧毅。這兩天得事情已經(jīng)越來越多,她上午帶了嬋兒娟兒杏兒出門,寧毅則打算去往書院旁邊的院子整理一下那小小的實驗室。臨近中午時分自院子里出來,往書院方向繞過去時,卻見兩輛馬車停在已經(jīng)關閉了的書院門口,依然是康王府的馬車,周佩與周君武這對姐弟與幾名護衛(wèi)似乎剛剛敲了門發(fā)現(xiàn)沒人,朝這邊過來,護衛(wèi)之中卻有那陸阿貴的身影,驚喜地打了個招呼。
“方才過來,想不到書院這邊已經(jīng)關門了,正準備轉(zhuǎn)去蘇府,倒想不到在這里遇上了,真巧?!?
“呵,這幾日情況緊張,說不定什么時候便要關城門,于是昨天書院里開了個會,便暫時關閉了?!眱扇撕褞拙洌瑢幰憧纯磁赃叺闹芘迮c周君武,這才笑著問道:“陸兄過來,所為何事?呵……不會又是為了踢館吧?”他望著那對姐弟打趣道。
“豈敢?!标懓①F連忙搖頭,“我們是過來……”
“我和姐姐是過來拜師的!”陸阿貴話沒說完,周君武已經(jīng)插了進來,擺出非常誠懇的樣子,一旁的周佩卻怔了怔,微微有些窘,她看看弟弟,又望望寧毅:“我……我還有問題要問的……”
寧毅看著她,不由得笑了出來。陸阿貴在一旁略有些尷尬地咳了幾聲,大抵是知道寧毅性格,想圓上幾句。寧毅想想,望向那周佩:“聽說你算術很好?”
周佩看著他,眨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方才輕哼一句:“嗯?!?
“問你幾個最簡單的問題,你答出來了,就可以問我問題,如何?”
“……好。”周佩遲疑片刻方才點頭,隨后轉(zhuǎn)身,“我去拿紙筆?!?
“不用拿了,真是最簡單的?!睂幰阈ζ饋恚街芘逡苫蟮剞D(zhuǎn)過了身,方才伸出一根手指,“告訴我這是幾?”
小姑娘望望手指,又望望寧毅,再望望手指、寧毅,目光轉(zhuǎn)了兩次,皺起眉頭,心中應該是在思考寧毅詭辯和耍詐的方法。過得好一陣子,才終于謹慎地開口:“陳夫子曾經(jīng)說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若要將這些基本事物混淆的,皆是詭辯……”
這話說得緩慢,大義凜然的模樣,她在看著寧毅的反應。寧毅的手指在空中微微動了動:“呃,有人這樣說嗎?陳夫子是誰?”
“陳秋嵐陳夫子,乃是康王府客卿,當世大儒,與我家主人也常有來往?!标懓①F在旁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