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或許她真的錯怪了他?
可那又如何?她絕不能示弱!
念頭轉(zhuǎn)到這里,她梗著脖子瞪回去,“我不道歉!你就算現(xiàn)在不是渣男,未來也會是渣男,遲早的事情,我不道歉,我沒錯!”
黎云笙真是猜不到自已今天要被溫栩栩氣笑幾次了。
這年頭還能貸款說他渣男了?
他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是渣男,溫栩栩就這么給她開預(yù)了?
離譜不離譜?
黎云笙覺得離譜,但溫栩栩卻覺得這就是真相,她就是為黎云笙貸款了他是渣男的真相。
說白了,溫栩栩就是個小祖宗。
黎云笙活了二十多年,連異性手都沒牽過幾次,溫栩栩倒好,直接給他開了張“未來渣男”的判決書。
他舌尖頂了頂后槽牙,忽然傾身逼近。
溫栩栩一驚,后退半步卻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腰,徹底困在他與墻壁的縫隙間。
呼吸糾纏,他溫?zé)岬臍庀湓谒羌猓骸皽罔蜩?,你這邏輯倒是清奇。怎么?還打算給我列個‘渣男預(yù)備役’名單?”
她心跳如擂鼓,卻仍嘴硬:“那又如何?你們這些出身顯赫的人,玩弄人心不是慣常手段嗎?今天對我有點興趣,明天膩了自然有別人代勞收拾爛攤子……”
說到最后,聲音卻弱了下去。
顯然,溫栩栩就把她自已當(dāng)成那爛攤子了。
黎云笙眼底的無奈愈發(fā)濃重,指尖忽然撫上她因緊張而微微發(fā)顫的睫毛。
溫栩栩眼睫一顫,像是受驚的蝶翅,他動作極輕,卻讓她渾身僵住。
“顯赫出身就活該被扣這樣的帽子?”他問,聲音染上幾分澀。
溫栩栩抿唇不語,心底卻泛起一絲漣漪。
是啊,黎云笙從未主動招惹她,甚至今日的靠近都帶著幾分克制。
可那又如何?這世界上有太多權(quán)勢碾軋的慘劇,韓城雖護著她,但韓家與黎家……如果真的有了碰撞,韓城只是韓家的二少爺,真的能護得住她嗎?她不敢賭也不能賭。
因為賭輸?shù)慕Y(jié)局不是她想看到的。
這份恐懼讓她固執(zhí)地抓住“渣男”的標(biāo)簽,好像現(xiàn)在趕快給黎云笙貼上渣男的標(biāo)簽,仿佛這樣就能筑起一道防護墻,將自已和黎云笙完全隔絕不會被傷害了。
可她自已心里也清楚,這跟掩耳盜鈴無異。
黎云笙看著她此刻失神恍惚的模樣忽然輕笑,指尖從她睫毛滑落至臉頰,在她泛紅的肌膚上輕輕蹭了蹭:“既然你這么篤定,不如我們打個賭?”
他看著溫栩栩,緩緩開口:“如果我黎云笙未來真成了你口中的渣男,你大可隨時踩我、罵我、甚至——”他指尖忽然下移,在她心口輕輕點了點,“捅我一刀,命都可以給你,你信不信?但若我始終不是渣男,你就要……”他眼底閃過促狹的光,“守在我身邊,你敢不敢?”
溫栩栩徹底愣住了。
這算什么賭注?賭他是不是渣男?這簡直像一場荒誕的玩笑。
他是要證明什么?可為什么要向自已證明?
她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呼吸間纏繞著他的氣息,心跳如亂弦,連指尖都微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