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我是氣不過秋六,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憑什么風(fēng)風(fēng)光光壓我們一頭,倒顯得咱們這些人平庸了?!?
這話令眾女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與方蕊、成素素玩在一起的貴女皆是心高氣傲的,對家世差得多的人本就不屑理會,壓到頭上難免心生厭惡。
“行了,你也說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就算引得男人相爭又如何?就說薛寒,真到談婚論嫁之時首先就過不去他養(yǎng)父那一關(guān)。”
方蕊拂了拂衣裙上不存在的塵土,舉步往前:“也就是在這天高地廣的地方讓她有機會出出風(fēng)頭,等回到京城往宅子里一關(guān),不還是灰撲撲的麻雀一只。”
成素素這才好受些:“蕊兒說得是,就是氣不過她那日使詐贏了我。”
“急什么,總有機會找回來的,來日方長?!?
秋蘅與薛寒走到開闊處停下。
“剛剛多有冒犯,還望秋六姑娘見諒?!睕]了成素素那些人在,薛寒的淡定自若也沒了,想到親口說出的那些話就耳根發(fā)熱。
“薛大人也是為我出頭,該是我謝薛大人才是?!鼻镛扛A烁?,把食盒遞過去,“給薛大人帶了紅豆糕?!?
薛寒不覺彎唇:“秋六姑娘是去找我嗎?”
秋蘅大大方方承認(rèn):“是,沒想到半路能遇到?!?
薛寒把食盒接過:“秋六姑娘找我有事?”
還是單純來送點心——
“想請薛大人幫個忙?!鼻镛磕樒ず?,并不為昨日才說不必勞煩薛大人而臉紅。
是她想岔了,有需要時就該多多找薛寒幫忙,找任何能幫得上忙的人幫忙。倘若她沒能成事,常見到的這些人大多會死。
“秋六姑娘請說?!?
“薛大人對虞貴妃了解多少?”秋蘅壓低聲音問。
“虞貴妃——”薛寒慢慢搖頭,“我對后宮嬪妃了解不多?!?
那不是皇城司該伸手的地方。
可秋蘅問了,他就盡量多說兩句:“虞貴妃民女出身,是今上出游時遇到的,一入宮就得了潑天恩寵,數(shù)年來盛寵不衰?!?
“今上為何如此寵愛虞貴妃呢?”
薛寒被這話問住了,尋思半天,遲疑道:“虞貴妃美貌出眾。”
“單單憑長得美嗎?”秋蘅沉吟。
“哦,自然不是所有人只看美色,今上可能是這樣——”薛寒有些說不下去了。
秋蘅好笑看他一眼。
薛寒倒是什么話都敢說。
“那薛大人知不知道,虞貴妃與林家有什么恩怨?”
“林家?”薛寒愣了一下,神色變得鄭重,“秋六姑娘是懷疑虞貴妃與林家有矛盾,才會用木娃娃陷害秋美人和林乘風(fēng)?”
“只是猜測,所以才來問問薛大人?!鼻镛刻拐\道。
薛寒看著秋蘅的目光變得深邃。
虞貴妃寵冠后宮,秋美人新得寵,木娃娃的事就是他也只會往嬪妃爭寵上想。秋六姑娘這樣另辟蹊徑的猜測,常人實難想到。
“我查查看?!?
“多謝薛大人,等你的消息?!?
“成素素她們?nèi)粼賹で锪媚锫闊?
秋蘅不以為意擺擺手:“薛大人不必為此費神?!?
薛寒揚唇:“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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