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凌云抓緊她的手。
“薛大人——”秋蘅說起薛寒,心頭滋味難,面上卻半點不露,“他大概也如凌大哥這般猜到了真相,作為朋友,想幫我一把?!?
朋友?
凌云在心中默念這二字,把裝藥膏的瓷瓶放好:“阿蘅和薛大人成了朋友啊?”
“薛大人屢次相助,我不能不領(lǐng)情?!?
凌云沉吟了一下,提醒道:“大哥對薛寒了解不多,但他的養(yǎng)父薛全不是個好相與的。阿蘅和薛寒來往,須多加注意。”
“嗯,我知道了?!?
“崔二又是怎么回事兒?”提到崔二,凌云語氣隨意許多。
秋蘅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兒。前不久崔家曾登門提親,我還以為他為了替好友韓子恒出氣,要把我娶回家方便報復?!?
凌云嘴角一抽,比秋蘅還無奈:“阿蘅,沒有男人會這么做?!?
又沒有血海深仇,就為了替朋友出氣,搭上自己的終身?
秋蘅終于回過味來:“崔二他——”
凌云接話:“心悅你?!?
秋蘅皺眉:“我們并無多少來往?!?
凌云笑笑:“崔二那樣的公子哥,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必為此煩惱。今日他站出來,倒是好事?!?
二人相爭,今上尚會認真考慮賜婚不賜婚的事,又冒出個崔二,今上只會覺得一群年輕人胡鬧,懶得再插手。
而事實也是如此。
“只是阿蘅之后恐怕要面對一陣子議論了。”
秋蘅彎唇:“這些無關(guān)緊要。”
此時想想,虞貴妃直奔林乘風而去,顯然知道了秋美人對林乘風余情未了。
以虞貴妃的滔天氣焰,秋美人若不謹慎行,躲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深宮刀光劍影皆在暗處,步步殺機只能是身處其中的人小心謹慎,她一個身處宮外的鞭長莫及。
“阿蘅,以后遇事多與大哥商量,不要自己一個人扛著。”凌云抬手,輕輕撫了撫秋蘅的頭。
“知道了,大哥?!?
康郡王妃從康郡王口中得知了華棚中的熱鬧,腦袋嗡嗡疼。
“我就說這丫頭不一般,云兒——”
“云兒挺有大哥樣子的。”不想妻子扯到兒子身上去,康郡王打斷康郡王妃的話。
康郡王妃冷靜了一下,點頭:“也是,云兒做得不錯?!?
剛剛聽王爺說最后云兒也站出來了,她險些昏過去。
還好云兒行得當,沒有讓康郡王府成為各府眼中的笑話。
說不出兒子的錯處,康郡王妃轉(zhuǎn)頭叫來女兒,私下敲打:“嘉宜,母妃知道你和阿蘅投緣,可投緣是一回事兒,你是縣主,金尊玉貴,萬不可學阿蘅那樣與好幾個男人糾纏不清?!?
嘉宜縣主聽了這話皺眉:“母妃這話有失偏頗。今日的事女兒也聽說了,明明是薛大人與崔公子傾慕阿蘅,又不是阿蘅與他們糾纏?!?
康郡王妃臉一沉:“她若自矜,怎么會一個個都傾慕她?”
嘉宜縣主詫異看著康郡王妃:“阿蘅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會制香、會蹴鞠、會爬樹,還有孤身引走黑熊的勇氣,沒有男人傾慕才奇怪吧?女兒要是男子,也喜歡阿蘅這樣的姑娘?!?
康郡王妃氣個倒仰:“再胡說八道——”
“芳洲煎了蘿卜糕請女兒吃,母妃我先走啦。”嘉宜縣主沖康郡王妃一笑,提著裙角跑了。
“你看看她,和秋六那丫頭學的什么樣子,真怕她近墨者黑——”康郡王妃氣得和身邊心腹梅姑姑抱怨。
“郡王妃別生氣,縣主心性無塵,不會染上不好習性的?!泵饭霉脛竦?。
康郡王妃重重嘆口氣:“自從認了這么個義女,日子一天比一天熱鬧了?!?
秋蘅院中,煎蘿卜糕的香味從小廚房傳出,引得丫鬟仆婦時不時往小廚房的方向瞄上一眼。
秋蘅獨自待在里屋,把木娃娃拿出來,仔細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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