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鐸立刻捏起一點白粉,低頭聞了聞,隨即驚詫道:“薄荷粉?”
景云輝強壓怒火,說道:“我們蒲北窮啊,很多老百姓用不起牙膏,平日里就是用薄荷粉刷牙、漱口,朱廳長能把薄荷粉認成是白粉,也……”
也真他媽真是個人才!
心里是這么想的,但話不能這么說。
“也可以理解。不過,下次再下定論之前,還是先了解好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風(fēng)俗習(xí)慣,以免發(fā)生誤會?!?
說完,景云輝看都沒看朱樂文,走到那名小販近前,柔聲問道:“老哥沒事吧?”
小販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身,問道:“你是?”
“景云輝。”
“景……景市長?”
“讓你受委屈了。”
“我……我我我……”
小販顯然沒見過什么世面,此時嚇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景云輝從口袋里掏出錢夾,抽出幾張百元鈔票,遞給小販,問道:“你的薄荷粉,我全買了,這些錢夠嗎?”
小販窘迫地連連搓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景景市長,用……用不了這么多……”
“都拿著吧!多余的,算是對你的賠禮道歉?!?
“謝……謝謝景市長!謝謝景市長!”
小販連連躬身道謝。
景云輝指了指兩個竹筐,對手下的警衛(wèi)員說道:“把這兩筐薄荷粉,都搬到朱廳長車上,讓我們朱廳長可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薄荷粉和白粉之間,到底有何區(qū)別!”
他此話一出,朱樂文的臉,漲紅得跟充了血似的。
此時,他也辨認出來,自己手中的這袋白色粉末,確實就是薄荷粉。
如果此時腳下有條地縫,他都能毫不猶豫地鉆進去。
景云輝沒再逗留,轉(zhuǎn)身向自己的轎車走去,同時說道:“這里是霍班,不是滇省,滇省的警察,跑來霍班執(zhí)法,簡直不知所謂,一肚子的學(xué)問,都他媽學(xué)狗肚子里去了?!?
朱樂文羞憤難當(dāng),無地自容。
就連閻鐸,也覺得景云輝的話太過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不怪景云輝發(fā)脾氣。
滇省警方,在人家霍班地界,的確沒有執(zhí)法權(quán),憑什么就把人家小商販給強壓控制住。
這不僅是目中無人,喧賓奪主的表現(xiàn),更是在當(dāng)眾打景云輝的臉面。
回到市政府。
朱樂文明顯變得越發(fā)安靜沉默。
閻鐸的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好在,他們也沒有尷尬得太久。
第三旅的官兵,乘坐著數(shù)量軍車,把被俘的胡明華,以及陽德國際的雇傭兵,全部帶了過來。
進行移交的時候,聽聞要帶自己走的人竟然是滇省省廳,胡明華立刻激動起來,拼了命的掙扎,想要往外跑。
周圍負責(zé)押送的士兵,立刻掄起棍子,向他身上狠抽。
胡明華被打得雙手抱頭,嗷嗷嚎叫,身子在地上佝僂成一團。
景云輝上前,制止住一眾士兵。
他站在胡明華近前,把倒在地上,哆嗦個不停的胡明華攙扶起來。
這位可是自己的財神爺,剛剛為自己爭取到二十個億的無息貸款。
做人嘛,還是得講些情義的。
得對人家得好一點。
雖然他回國后,大概率會吃槍子。
“胡先生沒事吧?”
“景……景市長,你不能把我交給華國,我是燈塔國人,我要見燈塔國大使……”
啪!
“見你嗎呀見!”
景云輝一耳光掄在胡明華臉上。
這一嘴巴,讓胡明華徹底安靜下來。
嘴角流血,眼神渙散,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