仂李成嗤笑一聲，走回桌子旁坐下。

“掂量？那你們就慢慢掂量吧，我這人耐心有限，別等我跟張老板把合同簽死了，你們再來哭著求我。”

老宋被這話堵得啞口無，只能干瞪眼。

李成這小子現(xiàn)在是吃準(zhǔn)了泰豐廠離不開他手里的貨，擺明了要趁火打劫。

可他又不敢直接翻臉，只能硬擠出個(gè)笑：“行，李老板你這話我記下了。我這就回去跟廠長說，爭取給你個(gè)滿意的答復(fù)?！?

李成沒搭腔，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老宋回到泰豐廠，把李成的條件一五一十地匯報(bào)給了王廠長。

王廠長聽完，氣得差點(diǎn)把桌子掀了。

他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破口大罵：“這小兔崽子還真敢獅子大開口！翻倍采購價(jià)？還簽長期合同付定金？他當(dāng)我泰豐廠是他家開的啊！”

老宋縮在一旁，低聲勸道：“廠長，您先消消氣。李成這小子現(xiàn)在是拽得不行，可他的鹿皮確實(shí)是咱們眼下最需要的。張老板那邊已經(jīng)動手了，咱們再不搶，市場份額就全沒了……”

王廠長喘著粗氣，瞪著老錢半晌，才咬牙切齒地?cái)D出一句：“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但貨不能丟，告訴李成，我跟他談，但這條件得改改，不然我寧可不要這批皮子！”

老錢點(diǎn)頭如搗蒜，轉(zhuǎn)身又要去傳話。

可他剛走到門口，王廠長忽然又喊住他：“等等！你跟他說，談可以，但得當(dāng)面談，我要親自會會這小子，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幾天后，國營飯店的包廂里，李成和王廠長終于坐到了一起。

王廠長一進(jìn)門就黑著臉。

李成倒是氣定神閑，笑著開了腔：“王廠長，聽說您親自來跟我談，我這心里還真有點(diǎn)受寵若驚啊。”

“少來這套虛的！”王廠長冷哼一聲，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

“李成，你小子胃口不小啊，敢跟我提這么離譜的條件。你真以為我離了你這幾張破皮子就活不下去了？”

李成放下茶杯，瞇著眼笑：“王廠長這話說得可不地道。我這皮子破不破，您心里清楚，至于離不離不開，那得看您自己。我手里的貨不愁賣，您要是不想要，自然有人搶著要。”

王廠長被這話噎得一滯，臉色更黑了。

他狠狠瞪了李成一眼，壓著火氣說：“行，你有種！條件我可以考慮，但你得拿出點(diǎn)誠意來。采購價(jià)翻倍我認(rèn)了，定金也行，可你讓我不跟其他供貨商接觸，這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嗎？”

李成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說：“逼您？王廠長，您這話可重了，我這是給自己留條后路，您要是覺得不劃算，大可以轉(zhuǎn)身走人，我絕不攔著?！?

王廠長氣得牙根癢癢，可眼下這局勢，鹿皮的貨源比什么都重要。

他咬了咬牙，硬擠出一句：“行，我答應(yīng)你，但合同得公開簽，讓所有人都看看清楚，免得你小子背后?；?！”

李成聽了這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公開就公開，反正我李成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過王廠長，您可得想好了，這合同一簽，您要是反悔，那可就沒退路了。”

“光明磊落？你小子少跟我扯這些漂亮話！”

他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李成面前：“合同可以簽，但我得加一條，你每個(gè)月的供貨量必須達(dá)到固定數(shù)額，少一張皮子都不行。要是供不上，你得賠付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