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狼王的聰明顯然超過了兩人的預(yù)料。
它盯著吊在巖縫間的野兔內(nèi)臟,竟然不朝前一步,而是抬頭環(huán)顧四周。突
然,它仰起脖子打了個耳旋,身子猛然一躥,竟借著一塊高聳的巖石越到了內(nèi)臟正上方的位置。
“這畜生還會跳?”林伯低聲驚呼,連呼吸都暫時凝固了。
李成瞇了瞇眼,小聲道:“別急,它還沒發(fā)現(xiàn)咱們的第二手段?!?
話未說完,白狼王竟輕巧地用爪子撥了撥繩子,將內(nèi)臟精準(zhǔn)地勾起,整個過程如同禽鳥銜肉,沒有觸碰到任何陷阱。
隨即,它一甩尾巴,咬著食物,竟重新躍回了樹影之中,整個過程連一聲響動都沒留下。
“見鬼了!”
林伯臉都黑了。
“小子,你出師不利啊!”
李成望著那狡猾白狼王叼著內(nèi)臟漸行漸遠(yuǎn),皺了皺眉頭,剛抬腳想追,林伯卻輕輕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低聲道:“別急,追不得?!?
李成瞬間回過味兒來,猛地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躁動,點點頭:“差點誤了大事,林伯您沉得住氣。”
話雖這樣說,但眼角的余光還是死死盯著白狼王的背影。
林伯咧嘴輕笑,給自己點了支旱煙,“這畜生可比咱人警覺多了,你腳下稍一聲響,它后半輩子都不會再回這片地兒。你沒過這山里人的日子,不懂‘守株待兔’的道理?!?
李成眼神微微一暗。
他豈是沒追過東西?
上輩子在叢林纏斗,追蹤獵殺可沒少干,只是那時候他是獵人,現(xiàn)在這白狼王倒像個老油條的特種兵目標(biāo)。
心里這般想著,他也沒說出口,只低眉點點頭。
“林伯,這畜生不吃這一套,下一步怎么弄?”
李成壓低了嗓音。
“跟著。”林伯嘴角叼著煙,灰霧在黑暗中氤氳開,“但千萬別離太近,這古道狼可比一般山狼兇些,還顯靈。它祖輩吃人逃人再繞回來,還被傳成了說書的瞎編神話。再說這樹林子里,你自己看看”
“咔嚓”,他一腳踩斷了身旁的枯枝,伸手把煙往地上一戳,“以它這機(jī)靈勁兒,難得犯第二回錯。”
李成抿了抿嘴,把腰一彎,好似融進(jìn)了夜色。
兩人一前一后,緩慢地沿著白狼王的軌跡移動。
林伯在前頭引路,他腳小步輕,頭頂?shù)哪z帽幾乎沒什么起伏。
李成在后頭跟著,表面沉著,心里卻不斷計算著周圍的地形和可能的陷阱觸發(fā)點。
林伯手上早就把旱煙捻了個粉碎,專心盯著前方的蹤跡。
“小子,咱們山里這種白狼過去不少見,那時土富少民多,山吃人的東西多,山狼也多?!?
他的聲音輕得像風(fēng)一樣:“后來打得可幾乎斷種,只有偏這片北山,彎彎還留下那么幾窩?!?
事情漸漸變得棘手。白狼王的步伐越發(fā)矯健,往深山里鉆。
而林間兩側(cè)密密麻麻的灌木,幾乎將兩人的視線壓榨得所剩無幾。
偶爾地上的枯枝還劈頭爆響,氣得李成咬牙切齒。
而更讓李成頭疼的是林伯那看似很老成的跟蹤套路。
他心里暗道,要換成以前,有紅外裝備保證沒啥問題。
可現(xiàn)在這里,別說儀器了,連把像樣的高倍鏡都沒有,就靠這初生月牙的光,還能跟到天亮?!
“哎,等等。”林伯突然頓住,低聲咕噥,“這畜生要遭下一套里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