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第一場大雨停止后不久,皚皚的白雪便降臨了守望森林。
這兩年來,一但飄雪降臨,便意味著森林中將有持續(xù)一兩個月的雪封,蜒綿的樹林乘積著厚厚的外衣,銀裝素裹,分外妖嬈。遠處的大瀑布看來并無絲毫減弱,只是河流蜿蜒到了近處,漸漸結(jié)出了一層層的冰面。嚴(yán)寒之中,大多數(shù)的動物早已冬眠,只是狼群變得愈發(fā)兇猛,每ri里都能聽到許多批廝殺的嚎叫,小動物少的時候,它們也開始群起捕獵大型的野獸。
暴風(fēng)和怒加一ri之中多數(shù)在外,偶爾還會帶傷回來,好在一來它們體質(zhì)強悍,二來唐憶也準(zhǔn)備有傷藥,倒是沒有過什么大礙。小雪在學(xué)會了使用大馬士革刀之后,去年便將草地周圍的幾只兇悍猛獸清理干凈,如今這里太平得緊。每ri清晨天還未亮,唐憶便會提著桶子去不遠處的溪邊打水,然后開始準(zhǔn)備熱水和早餐,長久下來感覺力量敏捷智力聲望各項指數(shù)均大有上升,小雪從前一直生活在隨時清醒,隨時保持jing惕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兩人在一起后,唐憶便會逼著她在床上多睡一會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身為男人的體貼,也是生活的情趣。
那天月圓夜后,唐憶將芙爾娜帶來了竹樓這里,安排在客房住下。原本竹樓是沒必要安排客房的,只是唐憶按照以前的習(xí)慣準(zhǔn)備了一間,誰知道還真有用上的一天。
最大的苦惱,是晚上**的時候不能太大聲
三個人的生活,其實稱得上是和諧安寧的,如同之前約定的一樣,芙爾娜像是客人一般的住在這兒,沒有要求些什么,也沒有太過特別的行動。感到奇怪的倒是小雪:“為什么讓芙爾娜姐姐一個人住呢,她一個人睡不會覺得冷嗎?”與唐憶相擁的時候,她想到的是三個人抱一塊會更加暖和。
唯一稱得上特殊的是芙爾娜與小雪之間的相處。她與小雪語不通,只是唐憶卻能夠看出,她在盡力地迎合小雪,偶爾在小雪面前表現(xiàn)一兩手能令她好奇或者開心的魔法,在小雪做家務(wù)時出手幫忙,進入廚房時為小雪展露一些這個世界的廚藝因為在之前,小雪的廚藝是跟唐憶學(xué)的中國菜式小雪很好相處,因此芙爾娜的行為或許稱不上委曲求全,她依舊保持著身在子爵夫人莊園時那種優(yōu)雅與大方,但在這之中,一種與之前不同的小心翼翼也顯而易見。每當(dāng)察覺到這點,唐憶都會覺得自己實在是個爛人。
就這樣拖下去,到底算是什么
“其實你不必這個樣子的”
“沒關(guān)系啊,因為我愿意從小的時候,我便承受著很多人的要求和期待,從小以來,一直都按照他們的想法委曲求全,刻意迎和他們的目標(biāo),但這一次,是我第一次真心希望為別人作出改變,讓別人喜歡我阿憶,我很開心啊”
這樣的說法,只是令得唐憶微微的嘆息,他沒有立場再說什么,只是芙爾娜每為他多做一分,他便覺得自己更欠了對方一分,雖然在這之前,所欠的就已經(jīng)難以算清了,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他到這時才愈發(fā)明白。
森林中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慢,因為要做的事情并不多,閑暇之時,他便與芙爾娜聊天,在這一點上,小雪很難成為他說話的對象,但芙爾娜卻能夠與他交流許多東西。談得最多的自然是唐憶感興趣的魔法,芙爾娜對于他的噬魔體很感興趣,因為這種身體能夠免疫一切元素的攻擊,卻也無法使用任何的魔法,這是為什么那天綁住小雪的藤蔓會漸漸枯萎的原因。不過,縱然不受元素攻擊,但魔法師仍舊可以以元素力量帶動實體來傷害到他,譬如說控土成牢,或者cāo縱自然界的植物進行實體攻擊。芙爾娜便與他做過好幾次試驗,其中一次弄得唐憶相當(dāng)狼狽,當(dāng)時便揚說要報復(fù),只是當(dāng)試驗結(jié)束后,兩人打鬧之間芙爾娜被他抓住,溫順地趴伏在他的大腿之上任憑責(zé)罰之時,唐憶才驀然驚覺停手,那一天時間都有些尷尬。
另外的一個話題,自然是地宮之中那被稱為“巨神兵”的毛球了。那是屬于四千年前的歷史記憶,據(jù)說當(dāng)時的大地上,有著興盛的古魔法帝國,有著百家爭鳴的各樣學(xué)說,有著無數(shù)奇異的遠古種族,神圣龍族,泰坦巨人,遠古妖魔,主精靈,黑夜妖精,半獸人,深藍一族這些如今大多存在于傳說中的族群當(dāng)時還都活躍于這片大地之上,而帶來最終毀滅的,便是這建立于遠古最高煉金術(shù)基礎(chǔ)上的“巨神兵”。
遠古時期的煉金術(shù),其實只是屬于信奉魔神深藍的深藍一族專有,原本因為力量不大,并未被人重視,然而當(dāng)其中被稱為“強殖系”的分支研究成功,巨神兵的出世,便使得世界迅速走向了毀滅的道路。據(jù)說因為當(dāng)時深藍一族與泰坦一族正在進行如火如荼的戰(zhàn)爭,“強殖系”的術(shù)法也專為針對泰坦而來,以被捕獲的泰坦巨人作為憑依的基礎(chǔ),殖入能夠十倍甚至百倍提升其能力的寄生怪物,產(chǎn)生終極的殺戮機器“巨神兵”,其力量甚至能夠輕易撕殺位于生物的黃金圣龍。在泰坦族節(jié)節(jié)敗退的同時,大地上的其他種族也終于畏懼于這種力量超強而且可以實現(xiàn)量產(chǎn)的生物,開始聯(lián)合起來進行圍剿。
太遲的覺悟,以及不正確的方法,終于挽救不了當(dāng)時的世界。當(dāng)作為掌控技術(shù)的深藍一族被剿滅怠盡,無人控制的巨神兵部隊便開始自行對大地上的生物進行了清理。這場大戰(zhàn)最終導(dǎo)致了大地上七成以上的種族滅絕,即使存活下來的,人數(shù)也不足大戰(zhàn)之前的百分之一,文明一夕之間倒退回原始階段,經(jīng)過了四千年的發(fā)展,方才到達如今的規(guī)模。
事實上,時間流逝了四千年之久,所謂的歷史也往往變得不可信,只是那格魯安娜和巨神兵的些微記述乃是由此時統(tǒng)治大地的主精靈流傳下來,雖然只是些許提及,但毫無疑問該是重要的東西。對于那可愛的東西可以毀滅世界,芙爾娜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但無論如何都得謹(jǐn)慎。
“這樣的事情,可不能跟外人提起了,要是被有心人知道,后果不堪設(shè)想?!彼@樣對唐憶說時,唐憶也在心中意識到了可能的后果。
“無論如何,毛球是小雪的朋友,看起來也沒有惡意,就讓它安安靜靜地在這里生活下去吧。”
月圓那天芙爾娜的身體比較虛弱,到了第二天她急著來竹樓見小雪,也就沒有進一步研究那地宮。偶爾跟唐憶談起巨神兵,唐憶便想起地宮中那有可能是被石化了的女子。只是出于某種原因,他并未跟芙爾娜提起,說起來,自從他為那石頭人做了件衣服之后,一些怪事也就接著發(fā)生,明明是寸草不生的地底,但當(dāng)唐憶將那些植物做成了衣服之后,它們便仿佛在那石人女子的身上生了根,如今那里已經(jīng)長長一大片花草叢,將石人的身體整個遮蓋了進去。這件事從不進入地宮深處的小雪不知道,他誰也沒告訴,似乎是當(dāng)成了自己心中的一個小秘密。
不過,或許下次月圓時該給芙爾娜看看吧
心中是這樣想,但當(dāng)?shù)搅说诙卧聢A,這件事情終于沒有付諸實際。那天一整ri,狼嚎聲都在森林中沸騰,這是狼群遇到了難纏的獵物的標(biāo)志,若在以前,每到了這天傍晚,狼群便會放下對獵物的追擊,全都如同朝圣一般的趕去那地宮,只是這次直到黃昏,遠處還有一陣陣的sāo亂傳來,暴風(fēng)與怒加也未有回來。從那狼嚎聲中,小雪辨認(rèn)出對方也是去了那地宮,想來是被追擊中荒不擇路沖了進去,此刻卻已被圍住,難以再逃出來了。
不過那群生物也確實相當(dāng)強悍,狼嚎傳來的信息中,狼群這次的損失很大,仍舊遲遲未將對方消滅。由于晚上也打算去地宮見毛球,三人便直接出了門,趕去地宮,小雪準(zhǔn)備去幫狼群一臂之力,芙爾娜自然也是一大戰(zhàn)力。
然而當(dāng)趕到地宮,戰(zhàn)斗并未打起來,因為被圍在里面的是人。
那是一支大概五六人的隊伍,在狼群的圍攻下,此刻只剩下了兩人,狼群中的傷亡卻是相當(dāng)巨大。若是在平時見到,小雪自然不會怎么樣,但此時她已將對方視做敵人,一拔刀便飛速沖了上去,隨后卻是芙爾娜的驚訝聲:“等等!”
隨著無數(shù)的魔法藤蔓從地底冒出,攔下了奔去的小雪,同時也將一名已經(jīng)受了重傷的彪悍男子救下,兩人之中,另一人卻是一名使劍的青年,看來武技也是最高,此時身上受傷不重,正領(lǐng)著那重傷的彪悍男子往外沖,一見到魔法的藤蔓,便望見了這邊的幾人,隨后發(fā)出了喊聲:“芙爾娜小姐?”
“阿憶,這些人是沃爾家的人”
雖然對沃爾家人并沒有什么感情,但芙爾娜仍是不愿看到無辜的死傷,面色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唐憶,片刻之后,唐憶將事情解釋給小雪,小雪解釋給暴風(fēng)和怒加,事情終于平息。
并不愿意再讓人下地宮,三人將兩名傷者帶回竹樓,途中暴風(fēng)和怒加對兩人顯然很不友好,但終于沒有進行攻擊,那仍舊清醒的青年也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唐憶與小雪。
一路之上的交談,幾人也知道了這些人便是來尋找芙爾娜的,誰知道進入森林之后遇上狼群的侵?jǐn)_,才被追進了地宮之中。
“其實芙爾娜小姐當(dāng)初離開丹瑪之時,艾德里安伯爵親自在小姐身上下了魔法坐標(biāo),月圓之時會更加清晰,所以我們選擇了今天進來尋找”
聽了那人的說話,芙爾娜的臉上浮起一股怒氣,為自己身上下魔法坐標(biāo),顯然是因為害怕自己會逃婚所做的措施。而且艾德里安?;沃爾乃是自己的四叔,也是整個沃爾家族最為陰狠,最難對付的一個人,他既然插手了這件事,自己終于要回去了嗎想到這里,她不由得苦澀地望了唐憶一眼。
回到竹樓,為兩人進行了簡單的傷口處理之后,芙爾娜問起這次來找她的到底都有些什么人。
“這個望海城的人都出動了,只是我們這些人是一第批,因為害怕小姐你不認(rèn)識他們,所以我也隨行了”
這青年男子在沃爾家的地位顯然也不低,只是什么“害怕小姐你不認(rèn)識他們”,就連唐憶也聽出來了分明是怕芙爾娜不愿意跟著回去,這樣說來,這人要比芙爾娜更厲害了他心中考慮著這人是否看到了地宮下的東西,若是看到了,該如何處理,卻聽得那人遲疑著說道:
“芙爾娜小姐那個地下”
果然唐憶心叫不好的同時,兩棵藤蔓也刷地從地上爆裂開來,那男子明顯想躲,卻終于因為受了傷身手不再靈敏,被藤蔓扎進了手里。而另一根藤蔓則插進了那傷重大漢的手臂之中,旋即收了回去。
“芙爾娜小姐你這是”
“這里面有一棵種子,你知道,種子總是會開花結(jié)果的”芙爾娜面上一層冰寒,這是唐憶第一次在她身上看見如此冷漠的眼神,“一旦開花結(jié)果會很漂亮”
“芙爾娜小姐的意思是”
“你什么都沒看見,只要讓我找到可以開心的其他理由,或許不看漂亮的花兒也不是那么遺憾了”
“芙爾娜小姐那地下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清楚,可是假如你不想回去”那青年露出為難的神色,顯然是在說即便我裝做找不到你,其他人也會找過來。
芙爾娜沉默一陣,望了唐憶一眼,終于說道:“我會回去的”
“三天之后,在望海城來炊煙鎮(zhèn)的那個十字路口等我你和他,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報告了”
“是,芙爾娜小姐?!蹦乔嗄昶鹕碚f道,旋即遲疑了一下,“可他現(xiàn)在受傷這么重恩,明白了,我們立刻走。”
他望了芙爾娜和唐憶一眼,眼見芙爾娜臉色冷得像冰,不敢反駁,連忙扶著那重傷的男子離開了。積雪的地上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當(dāng)那腳步聲漸漸變小、消失,芙爾娜的臉色驀地變得格外黯然,雖然不明白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小雪還是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無地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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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有很好的月光。
雪地上反射著淡淡的瑩光,芙爾娜失神地坐在屋外的一根樹墩上,夜風(fēng)冷透人心,使得她不得不雙手環(huán)抱,蜷縮起身子。不知什么時候,唐憶走到她身邊坐下。
靜靜地坐著,事實上唐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過了好久,方才聽見她說了一聲:“阿憶,跟我去丹瑪好么?”
“小雪她還不適應(yīng)”
“哦?!钡幕貞?yīng)之后,芙爾娜抬起頭來,俏臉之上,滿是晶瑩的淚痕,卻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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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很快地過去,這三天里,芙爾娜依舊如常地在竹樓范圍內(nèi)生活著,幫著小雪做事,偶爾展露小小的魔法,只是與唐憶的交談不再有,每當(dāng)平靜之時,唐憶總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她就那樣的坐在一邊,靜靜地望著他、望著他
第三天清晨起床,吃過早餐之后,他們開始動身,在暴風(fēng)和怒加的護送上穿過森林,去往望海城與炊煙鎮(zhèn)外的十字路口,快要到達目的地時,已近中午,芙爾娜方才停了下來,此時已經(jīng)到了森林的邊緣,她穿著唐憶的衣服,厚厚長長的,卻掩飾不了那分明艷的氣息,轉(zhuǎn)過頭來,她對著唐憶笑了笑。
“阿憶,你和小雪跟我去丹瑪好嗎?”
唐憶怔怔地沒有說話,卻見芙爾娜低了低頭,眼中驀地流出淚來。
“阿憶,我這三天想了很多,要是沒有了你,我會受不了的真的會受不了的所以”她雙手輕輕地舉起,“不管你怎么想,我也要帶你回去”
柔和的魔法吟唱聲漸漸響起,空氣中彌漫的氣氛也逐漸凝重,小雪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暴風(fēng)和怒加卻似乎jing覺到了將要到來的危險,顯得有些焦躁。過了一會兒,唐憶笑了笑,也輕聲念了起來:“比前生更古老的過去,比來世更遙遠的未來”
這其實是唐憶以前看過的一個咒語,因為比較順口,便當(dāng)成詩句般背了下來,這幾天談?wù)撃Х〞r,他也曾經(jīng)當(dāng)成玩笑般念給芙爾娜聽過,自然是毫無作用的。此時突然念起來,芙爾娜微微怔了一怔,卻沒有停止咒語,只聽得唐憶繼續(xù)說道:“恒久不變的古老之夢,遵守時光的約定,請將您手中的巨塔,放置在過去與未來的交會之處”
“我不是在開玩笑!”
咒語停了下來,芙爾娜滿臉淚痕地大喊著。唐憶淡淡一笑,那笑中有苦澀,也有內(nèi)疚:“可我是在開玩笑啊從剛才開始,到你念完咒語,我都是在開玩笑,你可以繼續(xù)念下去沒關(guān)系”
“不要這樣對我”芙爾娜的聲音哽咽著,“阿憶,求求你別這樣對我一旦我回去了,他們會逼著我嫁人的啊我、我不可以沒有你的”
“我會去的”唐憶過去摟住了她,輕聲說道,“不是還有半年時間嗎?我保證,秋天以前,我一定會去到丹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嫁給那個豬頭伯爵,請你相信我好嗎?”
一個勁地讓對方相信自己,唐憶真覺得自己是個沒事胡亂許諾卻又不去做到的大爛人??墒撬@幾天也不是沒想過辦法,旁敲側(cè)擊地問了小雪好幾次,然而此時的小雪心中仍然有陰影,一提到與外界接觸便心生畏懼。不過,總的來說她已經(jīng)比以前好得多了,相信不到半年,自己便能夠讓她慢慢接受外界的人。而且半年之后如果她真的依舊無法離開這座森林,自己也打算一個人去丹瑪,至少盡力將芙爾娜的婚事破壞掉。
盡管有了唐憶的許諾,但芙爾娜依舊哭得傷心,在唐憶懷里過了好久方才停了下來。
“答應(yīng)我,一定要去找我”走到了樹林的最外圍,已經(jīng)能夠看見外面的車馬,芙爾娜抹去了淚水,跟他說道。唐憶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遠處狼嚎聲一陣接一陣地傳來過來,暴風(fēng)與怒加一陣低吼,小雪卻也變了臉色:“阿憶,有人有人去了毛球那里”
“糟了!”唐憶臉色一變,首先想到的便是三天前那人認(rèn)出了巨神兵,終于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方一轉(zhuǎn)身,頭上“嗡”地一暈,往回看時,卻見芙爾娜正拿著一顆石頭往自己后腦上砸了下來,睜大了雙眼,滿臉的驚愕。
四叔的傀儡絲
芙爾娜心中泛起了悟,原來四叔已經(jīng)來了,難怪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控制的身體無法說話,她只能在瞬間豁出最大的力量來抵抗這股cāo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