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毛驤在的時候,錦衣衛(wèi)是三成人手白天、三成人手夜晚活動,留下一部分固定在某些區(qū)域內(nèi),可沈勉不一樣,他一旦動作,那就是連夜、連天的動作,追查起來,幾乎能放出去全部人手,鋪天蓋地的追查。
孟福原本還能在金陵露個臉,隱蔽點,可現(xiàn)如今被逼得只能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連現(xiàn)身都不敢現(xiàn)身。
青年想起什么,道:“祖父,花船今晚現(xiàn)身,可靠消息,東家也會登船,還有那個人?!?
老者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嚴肅地說:“呵,那對我們來說還真是個好消息,讓人準備吧,人手充足點,對了,不要用露過臉的人,全用生面孔?!?
“是。”
青年答應。
黃昏時,顧正臣將一封信交給沐春:“讓人將這封信交給陛下,家里的事你幫忙看著?!?
沐春看著易容之后的顧正臣,肅然答應,有些擔憂:“先生,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
顧正臣剛欲出門,就看到張希婉、林誠意、嚴桑桑走了過來,不由笑道:“又不是沒出去調(diào)查過,何況有蕭成跟著,一個個這么緊張作甚?”
張希婉眼里有些血絲,柔聲道:“妾身總覺得有些不安穩(wěn),也知無法改變夫君主意,想來想去,便讓人準備了些東西?!?
嚴桑桑拿出了兩把劍遞給顧正臣。
顧正臣搖頭:“登船時想來會有檢查,兇器怕是帶不上去。”
嚴桑桑拔出一把劍,微微甩動,劍身游動起來,如同一條柔軟的蛇身:“這是軟劍,可以佩在腰間,一般摸索檢查并不會發(fā)現(xiàn)?!?
蕭成接過一把,揮了幾次,頗是滿意:“這東西我?guī)Ь蛪蛄?,太軟,老爺拔出來丟都丟不準……”
顧正臣郁悶,看著蕭成從腰間取出一個玉瓶,不由問道:“這里面是什么,該不會是毒藥吧?”
蕭成白了一眼顧正臣:“什么毒藥,是寶貝,神樂觀給的,只不過一直沒用上罷了?!?
嚴桑桑拉著顧正臣,抬手從發(fā)髻上取下一枚古怪的發(fā)簪,插在顧正臣的發(fā)髻上:“這發(fā)簪在關鍵時候可以使用,夫君可要小心點,莫要傷到自己,咱們還沒找到這東西的解藥,妾身等夫君早點回家?!?
林誠意給顧正臣掛上玉佩,叮咚環(huán)佩,更顯富貴,輕聲道:“早去早歸?!?
顧正臣自信地走出房間,回頭看了一眼送行的張希婉等人:“若是運氣不好輸多了,回來可莫要怪罪為夫,哈哈?!?
張希婉等人苦笑目送。
沐春對張希婉行禮,道:“先生吩咐過,為了掩護身份,今晚要在府中召見水師將官,弟子這就去安排。”
張希婉頷首:“去辦吧。”
自后門小巷離開,與蔡昭碰面之后,走船出了金陵城。
蔡昭與顧正臣壓根沒見過幾次,更何況是易容之后的顧正臣,自是認不出來,只以為是福建海商黃行舟,又有黃如玉的引見書信,說是其遠方侄子,便不疑有他。
當顧正臣詢問起花船里面的事時,蔡昭忍不住懷念起來:“那里啊,是真正的人間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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