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當(dāng)即抬手:“妾身若有這等歹毒心思,愿領(lǐng)死!”
馬皇后將目光移到孔夫人臉上:“你敢嗎?”
孔夫人神色慌亂中抬起手:“妾身若是——”
馬皇后抬手打斷了孔夫人:“發(fā)誓之前,可要想想萬一事情敗露,這誓可是要應(yīng)驗的?!?
孔夫人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牧夫人察覺到了什么,難以置信地看著孔夫人:“你做了什么?”
孔夫人看著馬皇后那雙充斥著冰冷、一動不動的瞳孔,癱軟在地上,道:“妾身一時糊涂,確實生出過傷害鎮(zhèn)國公家眷的心思,只是妾身后來收手了,沒去做。”
馬皇后甩袖:“沒去做,那顧老夫人如何中的毒,差點性命不保?”
牧夫人瞠目,一只手捂住嘴,身體也下意識地退了一些。
顧老夫人中毒,竟是這個妹妹所為?
孔夫人驚訝地看著馬皇后,目光無神地?fù)u頭:“不,妾身沒讓人給顧老夫人下毒,一開始只是想讓人打傷個鎮(zhèn)國公府的管家或下人,以報鎮(zhèn)國公囂張跋扈的仇——”
馬皇后聽到這話,怒火中燒:“囂張跋扈的是你,你算什么身份,竟敢讓人去傷鎮(zhèn)國公府的人!你也不必在這里狡辯了,胡平已經(jīng)在錦衣衛(wèi)招供了,這——”
一堆供詞丟在地上。
“這就是供詞,胡平說,是你指使他買兇下毒,意圖殺了顧老夫人。”
馬皇后的話如刀子一般插在孔夫人胸口。
孔夫人捂著胸口,幾是無法呼吸,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招冊,伸出手的手顫得很是厲害。
牧夫人不敢信。
顧老夫人中毒這事在官員、勛貴里面影響很大,這意味著有人不按規(guī)矩,開始破壞底線傷害家人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一旦人人如此,那后果將是人人自危,誰都別想有安穩(wěn)日子過。
牧夫人曾不止一次咒罵下毒之人,甚至還當(dāng)著孔夫人的面說過,可她像是一個沒事人,安靜地附和。
胡平可是她的外甥,怪不得時不時來一趟府里,三月份來得更勤,倒是在顧老夫人中毒之后登門的次數(shù)便少了許多。
孔夫人看著胡平的供詞,再無法抑制,哭得梨花帶雨,哽咽地說:“皇后,妾身當(dāng)真只是想讓胡平毆打下鎮(zhèn)國公府的下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妾身也不敢去害顧老夫人,即便是老爺來了,他也會饒不了我……”
馬皇后轉(zhuǎn)身走了回去,坐了下來:“錦衣衛(wèi)的事,外廷的事,原不是本宮可以參與,可陛下說了,你是命婦,先讓本宮問問。你現(xiàn)在認(rèn)罪,交代清楚,本宮會為請求陛下給你個體面,若是你執(zhí)意不說,錦衣衛(wèi)那里,可不是你這身子能扛得住的?!?
孔夫人連連磕頭:“皇后,妾身沒有啊,當(dāng)真沒有要傷害顧老夫人的心思,若有虛,妾身愿身受凌遲而死!”
馬皇后指了指招冊:“胡平是你的外甥,他領(lǐng)的是你的命令!”
孔夫人總算知道什么是有口難辯,這下子,跳到長江里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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