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韌哈哈大笑,笑聲尚未止歇,匕首出鞘,雪亮的鋒刃自左右手掌心劃過,直直擲向獵豹,與此同時,整個人如同悍然沖擊的獸,向著獵豹撲了過去。
獵豹冷笑一聲,側(cè)身避過,但羅韌早已算好,自己撲的方向正是獵豹躲避的方向,時間上計算的剛好,幾乎是直撞上她,然后迅速鎖她咽喉。
沾滿血的手掌摁住獵豹的咽喉,她的皮膚像是受了腐蝕,有絲絲煙氣逸出。
獵豹笑,伸出手來,握住羅韌胳膊,然后往外擰轉(zhuǎn)。
如同亞鳳一樣,她的力氣大的驚人,但不同的是,獵豹本身就是一個強悍的格斗者,一般程度的傷痛,她永遠不會放在心上。
羅韌心念急轉(zhuǎn),突然間猛地把頭撞向獵豹腦袋,同時橫腿一掃,狠狠帶著獵豹倒翻在地,兩人幾乎是同時觸地又同時翻身站起,隔得不遠,相對冷笑。
似乎勢均力敵,但羅韌隱隱覺得不對:獵豹像是沒有使出十分勁力,為什么?
一橫心,不管了。
他同她有仇,他要拿命搏,博了還有一線希望,如果不拼,他的塔莎還有兄弟們都白死了,木代也保不住。
羅韌一咬牙,再次沖上去。
獵豹的肢體,像鋼鑄鐵打,速度快的可怕,和他對戰(zhàn),像貓戲老鼠,又像武師帶著剛?cè)腴T的徒弟嬉戲,她不怕受他拳腳,臉上始終帶笑,那只獨眼里的意味深深長長。
曹解放驚恐的在邊上撲打著翅膀,亂跑亂飛,慌的叫都叫不出來。
驀地有人影翻進林子,大叫:“羅!”
是青木!
他聽懂自己那句話了。
——晚上出去吃嗎?換換口味。
之前吩咐過他,沒有要事,不要離開聚散隨緣。
時間倉促,轉(zhuǎn)念之間,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還好,青木還是聽懂了。
羅韌胸中氣血上涌,恍惚間,像是回到了菲律賓、征戰(zhàn)的修羅場,他的每一個生死過命的兄弟,不管是青木還是尤瑞斯,只要他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下一刻怎么做。
羅韌大吼:“帶木代走!”
與此同時,橫腿掃翻獵豹,獵豹驟起的速度驚人,羅韌拼著胸腹受她重擊,跟她絞翻在一起,一瞥眼看到青木似有遲疑,怒喝道:“這是命令!”
這不是廝打,這是一場戰(zhàn)爭,是戰(zhàn)爭就有流血死亡,也有征戰(zhàn)目標,他的目標就是把木代送出去,不問過程,只問結果。
少特么婆婆媽媽,這是命令。
青木咬牙,迅速奔到木代身邊,把她往肩上一扛,最后看一眼羅韌,向著林子外頭沖去。
羅韌使勁渾身的力氣,再一次把獵豹掀下,手掌一翻,現(xiàn)出帶血的匕首來。
獵豹看著他笑,并不掙扎,說:“羅,殺了我啊。”
羅韌的腦子嗡嗡的,耳邊回蕩著無數(shù)聲音。
——尤瑞斯說:羅,我學不會游泳,我會淹死的。
——清晨,薄霧的林子,他的兄弟說,羅,算我一個,也算我一個。
——深夜的港口,塔莎摟著他的胳膊不放,說:爹地,你會來澳大利亞看我嗎……
羅韌雙目血紅,匕首旋即刺落。
身后突然傳來稚嫩的童聲:“爹地!”
***
青木咬牙,發(fā)足狂奔,快出林子時,身子陡然一震。
他聽到槍*聲。
不止一槍。
青木回頭,看向林子深處,像是回到菲律賓時征戰(zhàn)的叢林。
槍*聲過后,那里就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追出來。
他站了一會,忽然一轉(zhuǎn)身,大踏步走了回去,腿上的外接鋼架發(fā)出吱呀的聲響,像是承受不了他重重踏步時的壓力。
羅韌倒下了。
不知道他中了幾槍,身周都是血,整個人躺在血泊里,眼睛睜著,胸口劇烈的起伏。
獵豹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伸出手,捻下頭發(fā)上沾著的碎葉子。
而站在羅韌身邊的那個小姑娘……
青木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灰了。
那是塔莎,端著槍的塔莎,一年多前,他在獒犬的胃里掏出一枚混著骨碴的彩虹發(fā)卡,那是他跟塔莎的最后接觸。
獵豹淺淺打了個呵欠,從地上站起來,向著青木微笑。
說:“兩個人,你只能帶走一個,選吧。”
青木的臉上毫無表情,喉結都沒有滾一下,過了會,手一松,木代從他身上滑落下來。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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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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