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紅砂一顆心緊張的砰砰直跳:“拿把刀,把打它的人給殺了?”
一萬三一口酒全噴了。
“二火妹子,你腦子里,能別都是這么恐怖血腥的事嗎?”
炎紅砂沒好氣:“那干嘛了?”
“半夜的時候,我們都睡熟了。那猴崽子偷跑到打它的那個人家里,上了房,把所有的瓦都給掀了。那個人半夜酒醒,一睜眼,透過梁架,看到天上掛著月亮,還納悶說自家的房頂怎么沒了。”
他嘖嘖兩聲:“所以你別以為它們什么都不懂,我瞅著,這些貓啊狗的,雖然不會講話,心里都門兒清,只是你不懂罷了。”
是嗎?猴子跟雞,還是有區(qū)別的吧,畢竟,猴子算是靈長類動物呢。
但覷著人不注意,炎紅砂還是期期艾艾的,挪到了雞籠子面前蹲下,手里攥一把小米,淅淅瀝瀝灑到雞槽里。
“解放啊,我問你啊?!?
“昨天晚上,我在巷子里堵你的時候,你不是被人抓住了嗎?那人是誰???”
曹解放一臉的“我哪知道”的表情,屁股一撅,自顧自啄米。
“我問他是誰,他也沒理我,嘀咕了一句什么,我聽著,好像是日語啊。解放啊,難道這是個小日本?”
對曹解放來說,哪怕是個外星人,可能都沒有眼前的小米重要。
炎紅砂嘆氣:“就知道你不懂的。”
她悻悻站起來,剛朝外頭走了兩步——
咦,曹嚴(yán)華回來了。
幾天不見,忽然見到,還真是怪驚喜的,羅韌跟在曹嚴(yán)華后頭,只是……木代呢?
炎紅砂朝羅韌身后張望,眼睛驀地睜大了。
那個跟羅韌并肩走進(jìn)來的人,是昨晚上見過的那個……日本人?
***
羅韌走出聚散隨緣酒吧,夜深了,街道上的人也少了,他點了根煙,卻更加焦躁,伸手就把煙頭掐滅了。
他瞞過了霍子紅,只說梅花九娘病重,木代還要留下來陪師父一段時間。
沒有瞞紅砂和一萬三,自己也懶得開口,讓曹嚴(yán)華給他們講前因后果,另外,樓下騰出地方,這幾天,青木會住在酒吧。
他回家里住,一是因為兇簡是存放在家里的,宅子里空無一人的不放心,二是,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青木把聘婷和鄭伯轉(zhuǎn)移的地點,居然就在他宅子的隔壁。
所以,兩個人,不動聲色,各自守一方防線。
回去的路上,收到鄭明山的電話,通知他,已經(jīng)在往麗江趕了。
語氣并不好,羅韌也并不在意,心里又有稍許寬慰,鄭明山是個生力軍,有他在,對付獵豹,更多幾分勝算。
除了這個,鄭明山還有話講。
“我在當(dāng)?shù)氐墓?安系統(tǒng)有朋友,今天安排了一下,算是報了案,另外,師父的尸體送去了尸檢,剛剛,對方通知我死因。”
他語氣不大對勁,羅韌察覺了:“怎么說?”
“我?guī)煾该坊ň拍铮亲匀凰劳?。也就是說,她是體力耗盡之后的衰竭死亡?!?
羅韌反應(yīng)過來:“所有的傷口,是死后補添的?”
鄭明山沉默了一下:“是。從出血量看,有人在她死后不久,在她身上補了刀——所以血流了一些,但是流的不是很多。”
這說明了什么?
羅韌想不出,這些天,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成了漿糊,黏黏稠稠的運轉(zhuǎn)不了,自己也恨也氣,但無濟于事。
這一晚,睡的不踏實,夢見半天上的北斗七星,七顆大星,閃閃灼目,慢慢的隱掉五顆,剩下的那兩顆,忽然瘋狂的變換位置,像是走投無路的亂撞。
又夢見魯班,寬袍大衣,騎著木鳶,呼啦啦上了九天。
手機響的時候,正是夢的最深,夜也最沉的時候,羅韌拼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醒過來。
拿過手機去看,不認(rèn)識的號碼,萬烽火嗎?或者,又是獵豹?他無所謂,意識還在夢里飄搖,像是跟著那只木鳶一起上了天。
他接到耳邊。
“羅小刀?”
這是……
羅韌突然通體發(fā)涼,幾乎是頃刻間從床上彈坐起來,握住手機的手止不住發(fā)抖,心跳的幾乎震破鼓膜。
“木代,獵豹沒有難為你吧?”
“獵豹?獵豹來了嗎?”她似乎有些奇怪,“羅小刀,你們?nèi)四兀依镌趺匆粋€人都沒有。”
一股寒氣結(jié)結(jié)實實裹住心口,羅韌忽然害怕起來:“木代,你在哪?”
“在家里啊,可是,你們一個人都沒有。大師兄,師父,曹胖胖,還有你,都不在。我找到師父的手機,給你打的電話,羅小刀,你走了嗎,怎么都沒跟我講一聲?”
羅韌喉頭發(fā)干。
不對,有什么事情不對,木代還在有霧鎮(zhèn),她在有霧鎮(zhèn),她一個人,在那幢宅子里。
她驀地想到什么:“羅韌,師父讓我做一件事,我找過去了,我發(fā)現(xiàn),師父交代的事情,可能跟兇簡有點關(guān)系,我……”
她忽然停住。
羅韌的心跳都快停了:“木代?”
她說了七個字。
“羅小刀,有人敲門?!逼吒鶅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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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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