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親自將蘇送出了深紅城堡。(本書轉(zhuǎn)載拾陸文學(xué)網(wǎng))無論是通guo長而幽深的走廊,還是穿越空曠得讓人害怕的大廳,凡是老人走過的地方,燈火都逐一熄滅,甚至原本墻壁地板上散發(fā)出的幽淡紅光也完全消失。以老人為界,他的前方輝煌燦爛,他的后面是黑暗死寂。而且前方的光線根本無法穿透那條無形的界線,照亮老人身后的世界。
蘇立刻注意到了異象,但是搜遍記憶,卻找不到任何能力有可能造成這種景象。兩個人一路走來,而黑暗就在后面相隨,當(dāng)他走出深紅城堡的大門時,整個城堡都陷入黑暗之中。
在大門外,佩佩羅斯一直等在那里。城堡外正下著大雨,她早就淋得濕透。雖然有著強悍的身體,但是長時間暴露在冰冷且充滿輻射的雨水里,仍然讓她的臉上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的蒼白淡綠。高聳的外墻本身就可遮擋部分風(fēng)雨,但佩佩羅斯卻沒有站在城堡大門前那數(shù)米無雨地帶,而是堅持著站在雨中,哪怕已經(jīng)有些控zhi不住的顫抖。
蘇一走出去,兩扇無法稱度重量的大門就在身后徐徐關(guān)上,將老人和所有的黑暗都關(guān)在了城堡里。
“走吧,我們回去。”佩佩羅斯甩了甩滿頭的水珠,轉(zhuǎn)身當(dāng)前向碼頭走去。
雨很大,僅僅在雨中站了一小會,蘇的全身就已經(jīng)濕透。但是寒冷和輻射對他都構(gòu)不成威脅,他身體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稍有變動,就在體表形成一層高效的絕熱層,可以有效保持體溫,這種在零度附近的冰水絕對不是威脅。而輻射,哪怕是再強的輻射,似乎對蘇都沒什么效果,除了核原料不能觸摸之外,野外的輻射蘇全無感覺。佩佩羅斯也不怕冷,但是她必須將絕大多數(shù)體li用來對付輻射,對付這該死的輻射雨。
兩個人一前一后,就這樣淋著雨,一路走向碼頭。沒有傘,也沒有風(fēng)雨衣,沒有任何可以避雨的東西。才走了一半的路,佩佩羅斯就已經(jīng)有些搖晃。她忽然回頭,看著默默跟在身后的蘇,說:“你可以不用淋雨的。”
蘇只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犯了錯,淋雨是懲罰的方式,相當(dāng)寬厚的懲罰?!迸迮辶_斯面無表情地說。雖然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錯,但既然她沒有說的意思,蘇也就沒問。說了幾句話后,佩佩羅斯的精神好了一些,大步走向碼頭。
蘇跟在她身后,忽然問了句:“那個老人是誰?我還一直沒有問過他的名字?!?
佩佩羅斯回頭有些奇怪地看了蘇一眼,猶豫了一下,說:“戴克阿維達(dá),十年前退隱,從此居住在深紅城堡?!?
她停頓了一下,才說:“……在退隱之前,他還有曾經(jīng)有過一個稱號,叫作黑暗散播者。”
蘇簡單的嗯了一聲,就沉默著,跟隨佩佩羅斯上了快艇,駛向無邊無盡的黑暗。
在蘇離開之后,老人獨自向城堡深處走去。兩扇大門一關(guān),深紅城堡內(nèi)立刻變成了一個絕對黑暗的世界,沒有一絲的光亮。但在這種黑暗中,老人卻似乎可以看得到一qie,穿廊過室,再連續(xù)通guo幾道機關(guān)重重的重門,終于來到一個充斥黑暗、無法形容感覺的深廣空間中。
空間中響起了一個飄渺不定、柔和但卻有著力量感的聲音:“對小家伙的感覺如何?”
“很不錯,陛xia,而且非常有潛力。他的潛力……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完美?!崩先说目跉?,就象是在與老朋友聊天。
隱沒在黑暗中的蜘蛛女皇沉吟片刻,說:“如果是這樣,一百萬也許不夠……”
“一百萬是不多,不過已經(jīng)足夠逼出他的潛力,哪怕只是一部分,想必也能夠突破臨界點了?!崩先孙@得從容自若。
“希望他能夠通guo第一道的考驗?!?
老人微笑著說:“以他對小姐的態(tài)度來看,我想,我們無須擔(dān)心這一點。倒是我們,也需要為三個月后的選擇做些準(zhǔn)備了,有些材料并不好找?!?
“也好。”
蜘蛛女皇的聲音雖然淡去,老人卻站在原地未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