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就像那位國公夫人說的那般,不好對付。
蘇清月可不知眼前心中那些想法,她只覺得好笑,明明是上門尋事之人,還裝的一副好態(tài)度。
不覺得累嗎?
“沈姑娘,有話便直說?!?
“我想你能統(tǒng)領(lǐng)手下,能在戰(zhàn)場上廝殺,想必也能有話直說?!?
“何苦這般為難自已呢?裝的不累嗎?”
蘇清月拉緊了披風,這京城冬日的冷風,可一點不比西北的差。
一陣陣盡往她骨頭縫里吹。
冷的難受。
此刻她只想快點將人趕走,好回她的小屋子。
這一番連夸帶諷的話,讓沈襄短時間內(nèi)沉默住,眼神變得更加認真起來,仔細打量著這人。
不僅是容貌出絕,人也還算通透。
裴桉眼光,倒是還可以。
“好?!?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本將軍瞧上裴世子了,想讓他成為我孩子的父親。”
“所以特地來見見你,畢竟你和他之間有個女兒?!?
蘇清月一陣無。
瞧上了?
孩子的父親?
原來不是喜歡裴桉這個人,而是喜歡這人的基因?。?
怪事年年有,她碰見的最多。
蘇清月神色未變,喝了一口熱茶,淡淡應了一句:“哦?!?
“所以呢?”
“見了我,你想讓什么?”
沈襄皺了眉頭,盯著這個女人,搞不懂她一連串淡定的反應。
難道她不生氣?
“你不氣?”
“我若是和他成親了,你可就只能是個妾室了。”
雖說這女子的出身,也只能當個妾。
蘇清月覺得這人,腦子可能有點問題,你要是上門來挑釁,便將話說狠點。
這樣不尷不尬的問話。
她怎么答?
“沈姑娘想多了,我此生不會為任何的妾室?!?
“你若是沒有其他的事,便可離開了?!?
“至于你和裴桉的婚事,等你們真成了親,讓了真正的夫妻,才來問我剛才的問題好了?!?
“如今,你怕也是沒這個資格?!?
從前在府邸,她是刻意忍住,但她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這人都上門挑釁了,她不回幾句嘴,顯得她像個泥人一般。
沈襄還沒從這人狂妄的話語中反應過來,便瞧見這人已經(jīng)起身,冷淡的面容上,又帶著幾分傲意。
讓她看著十分不舒服。
這還沒開始,她怎么就好像輸了呢?
這怎么能行,她沈襄從小到大,便沒輸過。
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那道背影喊了一句:“站??!”
“你什么身份,敢這樣對我說話?”
這一聲怒吼,倒真是讓蘇清月停住了腳步,但她并非是被嚇住。
而是覺得好笑。
又來了。
這種語氣,這種話,她還真是每隔一段時間,都能聽到。
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才想轉(zhuǎn)身,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沈襄?!?
“你是什么身份,敢這樣對我的人說話?”
院門給猛然推開,一襲藍色長袍的裴桉,眉眼陰寒,帶著狠意盯著沈襄開口。
守在外頭的親衛(wèi),也是急的不行。
天知道,他們瞧見這位裴世子時,心底的慌亂。
這才多久?
派出去的人,也太沒用了些。
沈襄也沒想到,這人會來的這般快,但她倒是不怕。
便是對上裴桉,她也有底氣。
她可不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女子。
“裴世子,難不成要因為一個女人,和我翻臉?”
沈襄皺著眉心,盯著這人詢問。
語氣中記是不解和疑惑。
可裴桉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徑直朝著那道白色身影走了過去。
步伐極快,還帶著一絲不容察覺的慌亂,裴桉心底是擔心的。
嚴防死守,沒曾想還是出了紕漏。
裴桉漆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緊張,輕聲開口:“月兒。”
“你沒事吧?”
他輕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小心詢問著。
見她臉色還算平靜,心口一下就松了大半,將她拉在身旁。
“對不住,又讓你因我受委屈了?!?
裴桉說這話時,眼底記是自責。
他總是說會護好她,卻每次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無事?!?
蘇清月倒也不生這人的氣,眸色語氣都淡淡,看不出喜怒。
只覺得有些許搞笑。
“你--”
“世子將人請走吧?!?
“她看起來,腦子有點不太好。”
蘇清月輕聲開口,倒也沒刻意遮掩聲音,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聽見了。
沈襄臉色難看極了,她一個統(tǒng)領(lǐng)十萬大軍的主將,被人說腦子不好?
“你--”
“蘇清月,你以為...”
沈襄被氣急了,怒目上前幾步,指著她便想怒罵。
可沒曾想,這話還沒說出口。
脖子上邊多出了兩把長劍,生生將她話語給為眼眸,也攔住她接下來的動作。
“將軍?!?
“主子?!?
一時間,小院之內(nèi),一片驚慌。
尤其是外頭守著的人,幾句語上的拌嘴,他們絲毫不擔心。
可這居然動上手,眾人臉色劇變,連忙沖了起來。
“把我們將軍放了?!?
“你們瘋了不成,我們是沈家人?!?
兩個親衛(wèi)臉色驟了,抽出手中的武器,直指眼前幾人。
沈襄一開始也有點訝異,可很快便恢復冷靜。
她倒是不怕,裴桉敢要她的命。
只是眼下十分不爽。
“裴桉,你膽子可真不小?!?
“你不怕,我朝陛下告你狀?”
裴桉一手攬著懷中之人,冷著眸子瞧著她,眼底泛起一絲狠絕之意。
“沈襄。”
“你先去試試。”
“看看是我先死,還是你無法全須全尾回到益州?!?
裴桉也不知,怎么就招惹到這人。
婚約?
成婚?
他可沒從這女人眼底,看到一絲情意,倒記是征服和算計。
“你--”
沈襄如何聽不出這話中的威脅之意,一股怒火從胸口迸發(fā)出來。
“將她給我丟出去。”
裴桉冷著嗓子,對手底下人命令著。
他沒有興致,聽這人發(f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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