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嘲諷?
可人活在這世上,臉面這種東西,最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要什么,既得利益又是什么。
蘇清月不知當今陛下的名諱,但大概也能猜到。
便是一個國公府世子,她都招架不住。
何況是這大昭的主子。
“你先前說的,幫我教訓裴家,寧家是何意?”
“還有你的身體又是怎么回事?”
“為何,都說得那般嚴重?”
蘇清月心中許多疑問,可最關心的還是她的身子,只是懷個孩子,何至于此。
和與她臉上擔心焦急相比,明月要鎮(zhèn)定許多,甚至絲毫不在意身子這件事了。
其實明月確實不那么在意了。
不管是這后宮中的怨女,慣用的手段,陰差陽錯讓她有了這個孩子。
心懷記恨,又要害她和這個孩子性命。
最后被趙寒殺了全家泄憤。
她或許一開始是恨的吧,可也不知是恨害她的人,還是恨趙寒。
甚至在知曉那些動手成功后,心里有了一絲解脫的感覺,尋死其實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
至少她在很多事情,都不能下那么大一個決心。
如今有人幫她了,也是一件暢快之事。
可惜啊。
她最可悲的地方便在于,很多時候連想死的權利都沒有。這樣一日又一日,那些事情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也或許她原本就沒少活命的日子,誰能知道呢。
那就這么裝傻的活下去,也讓那人活的難受些,這樣她心中才會暢快些。
“蘇明月,你說實話?!?
蘇清月見她這樣不在意,心里忽然生出一絲不祥之兆,她們姐妹二人性子都不軟弱,可有時也會偏激多度。
“長姐,我真的很好?!?
“除了不能離開那人之外,我真沒有煩惱?!?
“等我孩子出生,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殺了趙寒,當個太后呢?”蘇明月拉著長姐手,一臉輕松說著狂妄的話。
便是幾次三番死里逃生的她,聽著也不由大為震驚,連忙拽緊明月的手。
“你--”
“你真這么想?”蘇清月壓低聲音,透著警惕的眼神望了望窗外。
這事便是心中有想法,可也不能隨意張口便來,恐懼怕隔墻有耳。
可明月卻不一點也不害怕,反正她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不是一日兩日,那些人怕是背后不僅喊她寵妃,還要罵她妖妃吧?
何況這種話,她便是當著趙寒的面也說過。
那人聽話也不過是一笑了之,甚至在明月看來,趙寒聽眼底還會浮現(xiàn)幾次瘋狂的期盼感。
他甚至很是期待那一日。
所以,對著一個瘋子,說什么不重要,做成功才是關鍵。
蘇明月沒有那種自信,能輕易將一個從血路上殺出來的皇帝,給輕易了結,除非他自愿。
再瘋的瘋子,只有活著,才會讓人懼怕。
死了,便泯然眾人矣。
這種話,明月自然不會全都告訴長姐,聽著便不是正常人相處常態(tài)。
趙寒是個瘋子。
而她,離瘋子還遠嗎?
不過,互相折磨罷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