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分別,來得突然,又在意料之中。
這幾日眉眼上,多少染了一些離別的愁緒。
而小遙之,足足委屈了小十天,每日都是那人哄著。
雪水在一點點消融,冬日的暖陽撒在人身上,格外舒服。
蘇清月看中宮中的來信,一時有些許發(fā)愣,呆坐在矮桌之旁,連有人進來都未能察覺。
手指緊捏著信紙,腦海中全然是明月那幾句話。
“若是長姐得空,幫我去看看江南的風光?!?
“都說春花三月下?lián)P州,長姐不如替我去看看?!?
明明是很輕快的話語,可蘇清月卻在其中感受到了不對勁。
明月是在讓她離開?
為何?
心中閃過無數(shù)種不好的可能,眉心皺在一處,渾身透著一股低沉的氣息。
“月兒?!?
忽而,手指被人握住,她的思緒也被打斷,不知這人何時進了屋。
抬眼朝他望去之時,眼底還帶著一絲驚慌。
從明月生產昏迷后,她心就從未安過。
這一次,她是真慌了。
那種無能為力,不可預知的恐慌之感,死死揪住她的心尖。
裴桉被她那一瞬間泛紅的眼眶給驚住,連忙將人抱住,輕聲詢問。
“發(fā)生何事了?”
蘇清月下意識拽住這人外袍,帶著幾絲顫意,低聲呢喃著:“她不好?!?
“她在趕在走。”
“她一定瞞著我很多事?!?
“怎么辦...裴桉...我該怎么辦?”
裴桉能感受到她的不安,擔憂,和恐懼。
可通時也聽懂了這其中的含義。
垂著眼睫,里頭一片暗沉,抵在她發(fā)髻之上。
久久未語。
這件事,誰都不敢輕易插手。
何況這封信既然已經送出來,皇后心中必然有了決斷。
誰也無法轉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