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你不該往前面去?！被氐皆扑?，讓柳若姒在榻上坐了，榮成翰并沒有急著返回書房，而是對柳若姒說道。

“父王是那樣的脾氣。讓我怎么不擔(dān)心。”柳若姒就道，“我不過走過去一趟，父王總要給我些顏面。難道讓我看著你吃虧？”

柳若姒板著一張小臉。榮成翰在柳若姒的臉上看出了滿滿的關(guān)切和維護。柳若姒在用她的方式保護他。

“你呀，擔(dān)心太過。”榮成翰只覺得一顆心都軟了下來，他伸手在柳若姒的臉上輕輕地刮了一下?！澳氵€怕父王打我不成？你放心吧，我們兄弟成年后，父王只打過二哥。不管怎樣，他不會對我動手的。”

老王爺確實沒對他動手，只是在盛怒之下摔了一方寶硯。

“那可未必?！绷翩s沒有榮成翰這樣的信心。老王爺對蘇氏是怎樣發(fā)脾氣的，她可是清楚的很。不管人前怎樣，柳若姒心中總是暗暗覺得，老王爺并不夠疼愛榮成翰。因此，也就特別擔(dān)心老王爺會傷害榮成翰。

這樣說著，柳若姒又向榮成翰詢問。“父王叫了你去，是什么事？”

“我安排人查紅翡的事情，驚動了父王。”榮成翰就道。

這么快就讓老王爺知道了？柳若姒略有些吃驚，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了。這王府上下，都是老王爺?shù)娜?。家廟那邊更都是老王爺?shù)男母梗绻皇欠悍旱夭橐徊?，或許還能保密。但是榮成翰想必是查的深入了，老王爺能將紅翡的秘密遮掩住這么多年，如果沒有覺察到榮成翰的動靜那才奇怪。

“父王怎么說？”柳若姒又問。

“父王很生氣，他不讓我再查下去?！睒s成翰道，“紅翡的事情，不簡單?！?

老王爺異乎尋常的惱怒，榮成翰從老王爺?shù)膽B(tài)度中嗅出了一絲異樣。不過是一件舊事，老王爺也知道他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就是不讓他繼續(xù)查，本來也不該如此生氣的。

老王爺?shù)呐瓪庵?，隱藏著擔(dān)憂。老王爺想要隱藏一些事情，不想讓榮成翰知道。

父子之間在這件事情上，還有什么需要這樣隱瞞的？老王爺為什么那么擔(dān)心他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

老王爺越是這樣，榮成翰越發(fā)堅定了要一查到底的決心。

“如今大哥也被牽連了進來……”榮成翰沉思道。

“這樣不更好嗎?！绷翩粗鴺s成翰，“當初的事情，還有誰最清楚？這樣，更容易查出真相。”

柳若姒打發(fā)人去請榮成翊，當然是想為榮成翰解圍。不過她同時也有別的考量。老王爺叫了榮成翰去，柳若姒就擔(dān)心是關(guān)于紅翡的事情。榮成翊不僅能夠為榮成翰解圍，還能為榮成翰解惑。

既然老王爺都發(fā)現(xiàn)了，那么也就無需再隱瞞榮成翊。

榮成翰想了想。也覺得柳若姒的說法有道理。

“你好生歇著，不用擔(dān)心。我去書房跟父王和大哥說過話就回來?！睒s成翰就起身對柳若姒道。

“你盡量委婉一些，不要再起什么爭執(zhí)?！绷翩蛧诟罉s成翰。

榮成翰點頭答應(yīng)，就往前院去了。

雖說是要休息，但是柳若姒哪里又放心得下，一面坐在榻上等榮成翰回來，一面繼續(xù)打發(fā)人去前院探查消息。

前院書房，老王爺在書案后面端坐，榮成翊和榮成翰兄弟兩個在書案前相對而坐。書房的門關(guān)的緊緊的，只有老王爺?shù)膬蓚€心腹在附近看守。其余人等都被遠遠的支開了。

“……當初的事情就是這樣。”榮成翊說了半晌的話，就有些口干，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老王爺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榮成翰卻是眼部也眨地聽完了榮成翊的話，沉默半晌，榮成翰又向榮成翊提問。

“既然確信是她指使下毒，為什么還要留下她？”這個問題，不僅問的是榮成翊。還是在問老王爺。

老王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這是……我的意思?！睒s成翊卻搶先答道，“三弟你或許不能夠理解。但是，我母親早逝……”

說到親生母親的過世，榮成翊的語調(diào)依舊輕快。但是老王爺?shù)难劢菂s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兩下。

“那之后的幾年，都是紅翡她在照料我?！闭f到這里，榮成翊的語調(diào)卻緩慢了下來。榮成翰能夠聽得出來，榮成翊在談到紅翡的時候。夾雜著深厚且復(fù)雜的感情。

“……對我無微不至，比對待二弟還要親厚、疼愛。母妃在世的時候，身子就有些不好。那個時候，也多是紅翡在照料我。紅翡對于我，是僅次于父王和母妃，我認為最親近的人?！?

但是這個他認為最親近的人，卻包藏禍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我早有所覺察，只是心里不肯相信。”榮成翊垂下眼皮，即便是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想起這件往事，還是讓榮成翊傷心欲絕。

“最后，雖說確定是她。父王本要將她賜死，是我向父王求情留下她的性命。我……”榮成翊的語氣有些凝噎。紅翡在她幼年的印象中，是那樣美麗而且溫柔的一個女人。他母親去世之后，是紅翡無微不至的照料，給了他如同母親一般的關(guān)愛。

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溫柔慈愛的女人，其實是蛇蝎心腸那。

但是，即便是紅翡要害死他，他卻無法看著這個女人死。

原來并非是蘇氏求情，也不是老王爺留情，而是榮成翊保住了紅翡的性命。榮成翰沉思不語。

“你……”老王爺見榮成翊傷心，就怒目看向榮成翰，“我已經(jīng)告訴你，不過是一件舊事，上一代的恩怨，與你并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也影響不到任何事、任何人。一旦提起來，只能讓你大哥傷心。你卻一定要問到底?！?

“父王剛才若是肯這般明說，我也不會繼續(xù)追問。”榮成翰低下頭，沉聲說道。

老王爺嘆氣。

“過去的事了，你不該再繼續(xù)掛懷，都忘了吧?！崩贤鯛敵霭参繕s成翊。

“是，父王?！睒s成翊點頭答應(yīng)，情緒似乎也慢慢恢復(fù)了一些。

“大哥，你不該留下紅翡的?！睒s成翰突然又道。

“三弟一定認為我婦人之仁，優(yōu)柔寡斷?！睒s成翊苦笑，“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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