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姒沒有勸轉(zhuǎn)柳二老爺,干脆就瞇了眼。柳二老爺喝了口酸梅湯,扭頭看見柳若姒在生氣,就笑了。
“好了,好了。”柳二老爺就哄著柳若姒,“你以前還小,爹和你娘不放心。如今你也大了,你愛去小書房,盡管去。爹把鑰匙給你一套?!皇怯浀茫謵巯В鞘悄阃庾嬉惠呑?,還有爹這半輩子的積累?!渌倪€罷了,靠南墻的兩排柜子里的書,不可拿出去看……”
柳二老爺這么說著,果然將小書房的鑰匙拿出一套來交給了柳若姒。這是意外之喜,若是放在往常,柳若姒恐怕會高興的笑出來。然而現(xiàn)在,她雖然得到了許可,可以隨意進(jìn)出小書房,這代表了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對她更多的信任和看重,但是,她卻并沒有如愿地攔住榮成翰。
柳二老爺?shù)囊馑己苊黠@,他很欣賞和信任榮成翰,小書房對榮成翰也是開放的。
柳若姒拿了鑰匙,回房默默地想主意,這一想,就是半夜。
“姑娘,怎么還沒睡?”常嬤嬤半夜進(jìn)來看柳若姒,發(fā)覺她沒睡,忙上前關(guān)切地問道。
“白天睡多了,走了困?!绷翩偷?,一面突然就問常嬤嬤,“嬤嬤,你說,有些人是不是天生來,就做不了壞人?”
常嬤嬤被問的一愣,隨即忍不住就笑了。
“姑娘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來了?”常嬤嬤給柳若姒拽了拽被角,笑著問道。雖是暑天,然而夜里頗有些涼風(fēng),柳若姒每天入睡,依舊要蓋上一條薄毯。
她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來,自然是因為榮成翰。柳若姒想了這么久,卻依舊想不出法子來。這個時候,她想到的不是榮成翰太難對付,沒有破綻,而是她自己。如果換做是柳大太太,又或者是柳若媛,只怕很容易就能想出主意來吧。
因為這么想著,柳若姒才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然而這些話,卻也不能跟常嬤嬤說。
“我突然想到我娘,還有大太太,大姐姐,我……”
“姑娘就是太操心了?!背邒呔陀行┬奶邸!叭缃褚呀?jīng)不同以往了,大太太她們再不是一手遮天。老爺和太太也不像過去那樣輕信人,只顧情面。姑娘不必這樣勞心的,就算是大太太那邊再想什么壞主意,咱們也不怕她?!茞河袌?,姑娘瞧著,如今她自己屋子里的事情,她還攪?yán)p不清的?!?
話題如柳若姒所預(yù)料的歪了,不過,聽常嬤嬤這樣說,柳若姒還是很開心。她這些日子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就算是如今她想著要如何攆走榮成翰,也是因為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好了,她才能夠沒有別的顧忌,這樣專心地對付榮成翰啊。
“嬤嬤說的不錯?!绷翩πα诵Α?
“時辰不早了,姑娘快點睡吧。”常嬤嬤就道。
柳若姒點了點頭,家里這么復(fù)雜的情況,她都能夠應(yīng)付過來,難道她還沒有信心對付榮成翰一個嗎。或許,她是需要一些耐心,等待一個機(jī)會。
柳若姒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機(jī)會,竟然很快到來了。
這一天,柳二老爺休沐,榮成翰早早過來拜訪,又被柳二老爺領(lǐng)進(jìn)小書房。中途因為有人來拜柳二老爺,柳二老爺只得去前院會客,就將榮成翰一個留在了小書房。
柳若姒此刻正在柳二太太屋里,榻上擺了矮桌,她與柳玉汶對坐打棋譜玩。聽丫頭進(jìn)來說了這件事,柳若姒不由得心中一動。
“……這剛泡好的新茶……”柳二太太就要吩咐小丫頭去給榮成翰送茶。
“娘,我去吧。”柳若姒就放下手里的棋子,一面從榻上下來道。
“好?!绷χ鴳?yīng)了,最近柳若姒雖沒再與榮成翰鬧別扭,然而她做母親的還是敏感地覺察到了,柳若姒對榮成翰的不大待見。柳二太太自然是希望柳若姒和榮成翰能好好相處,見柳若姒要給榮成翰送茶,還以為是柳若姒想明白了,就十分高興。
柳若姒端了茶,就往小書房來。小書房內(nèi)靜悄悄的,臨窗的矮榻上放著一張書桌,榮成翰正在桌旁正襟危坐,手里捧了一卷書,看的十分入神。竟真的不像是擺花架子,而是真的看書入了迷了。
柳若姒在門口略頓了頓,隨即故意將腳步放重了些。榮成翰雖看書入神,卻十分警覺,聽見腳步聲,立刻抬起頭來,等看清來人是柳若姒,榮成翰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還有歡喜。(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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