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成翰就將昨天晚上有人去找了柳玉波和馬大奶奶,并將幾個孩子帶走,以威脅這兩人,不能答應(yīng)過繼柳玉汶的事情,跟柳二老爺簡略地說了一遍。
“竟然有這樣的事?”柳二老爺大驚道。
“我看,不是假的?!睒s成翰平板的聲音,一面又掃了一眼跪在一邊的柳玉波和馬大奶奶。在他面前,這兩個人不敢撒謊。而且,他也詢問了鄉(xiāng)鄰,證實這件事是真的。
柳若姒也吃了一驚,不由得也看了那兩個人一眼。這兩個人今天一來,神色就和昨天大不一樣。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攝于榮成翰的威壓,原來還有這樣一件事情在里頭。如果是這樣,那就有問題了……
“他們兩個,竟然不顧自己孩子的性命,就在文書上畫了押了?”柳若姒問榮成翰,如果是這樣,那這兩個人可以說是她所見過的,最毒不過的人了。
榮成翰看了柳若姒一眼,似乎也懶得多解釋,只瞧了柳若姒手中的文書一眼。這文書不就是答案嗎。
“你是不是答應(yīng)了他們什么要求?”柳若姒忙又問,比如說替這兩個人將孩子找回來。
“他們并沒有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榮成翰淡淡地答道。
“我、我們……”柳玉波和馬大奶奶自進(jìn)了屋,就跟傻子和啞巴一樣,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卻又欲又止。
看來,是真的被榮成翰給嚇壞了。
并不是不想提這樣的要求,是根本就不敢。榮成翰似乎也沒有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是什么樣的人,你們認(rèn)識嗎?”柳若姒就問柳玉波和馬大奶奶。
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也看向兩人,他們也想知道答案。
可這兩個人的眼睛,卻都看向了榮成翰。柳若姒在旁瞧著,不如感慨,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啊。等榮成翰點了頭,柳玉波和馬大奶奶兩個人才敢說話。據(jù)他們說,去了一共有三個人,都蒙著頭臉。這三個人,他們都不認(rèn)識。
“你們再好好想想,這幾個人,可有像平時你們見過的人的?”柳若姒就問。
這樣的事,平白怎么會有人去做,必定是大家熟悉的利益相關(guān)的人。柳若姒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疑,只是不好說出來。還需要這兩個人來證實。
只可惜,柳玉波和馬大奶奶都想了半晌,似乎并沒有什么收獲。
“想到什么,只管放心大膽地說?!绷翩磧蓚€人的神色,就說道,一面瞟了一眼榮成翰。
“……打頭的那個,細(xì)高個,說話的聲音,還有走路的姿勢。好像、好像有些像……有些像府上的金管事?!弊詈?,還是柳玉波奓著膽子道。
至于其他兩個,這兩人只能說出個大概的身高體態(tài),別的一概就說不清了。更加都不認(rèn)得。
柳二老爺、柳二太太和柳若姒三人不由得交換了一個眼色。柳玉波和馬大奶奶所說的金管事,他們都是知道的。那是府里頭一個管燈油蠟燭等一應(yīng)雜項采買的一個管事,背地里,是柳玉江和馬大奶奶的心腹人。但是他們說的另外兩個人。卻都和柳玉江沒有相似之處。
不過轉(zhuǎn)娘一想,也就釋然了。這樣的事,柳玉江親自出面。還是要冒些風(fēng)險的,畢竟,柳玉波和馬大奶奶都認(rèn)得他。打發(fā)心腹的管事帶著人去做,卻是最妥當(dāng)?shù)姆ㄗ印?
想來,這金管事帶人去威脅兩人的時候,柳玉江應(yīng)該也在不遠(yuǎn)處吧。
“二老爺,二太太,我的孩子……”許是在屋子里待了一會,膽子又變大了一些,馬大奶奶就跪爬上前幾步,滿臉淚地朝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央求。
“把人帶下去吧?!绷翩头愿浪藕虻娜说馈?
這個時候,她有些明白了榮成翰待這兩個人的方式的高明之處。富貴媳婦就帶著人來,將柳玉波和馬大奶奶帶了下去。
柳玉波和馬大奶奶的孩子,柳若姒會努力給他們找回來,但是卻并不寄希望于他們感恩。對于這樣的人,絕對的威壓永遠(yuǎn)比所謂的恩德要管用的多。沒辦法,這世間,就是有這樣的一類人。
“……我看應(yīng)該跟金管事脫不開關(guān)系……”柳若姒就對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道。
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此刻心中也有了計較,柳二老爺就叫了人進(jìn)來,讓他去找金管事。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說是金管事從昨天下晌,就告了假,不知去向了。
“府里還走了什么人?立刻去查了來?!绷翩偷溃幻嬗指蠣敽土塘?,將事情通知柳三老爺、柳三太太。
“大伯父那里,也要打發(fā)人告訴一聲?!绷翩τ值馈V劣诹咸?、柳大太太、柳大奶奶還有柳玉江那里,柳若姒則是沒有提。
柳二老爺想了想,就點了頭。這件事,不想要外人知道,不送官處理,但是家里的人卻不能瞞。必定要大家都知道,這可不是什么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