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他們愈發(fā)敬仰、好奇,那素未露面的老人,其眼光執(zhí)之卓絕,對盛世之見解。
畢竟他們是整個稷下學宮,無數才士共同推演出結果,而那神秘的老人,卻是一人之所見,一人之所解,暢談天下何為盛世。
“秦得天下,非天下之所幸!”
盧老說完,與一旁的田燮,對視一眼。
此番邀請白衍前來幾下學宮,給白衍看這些整理過后的竹簡,也是想要讓白衍知道,秦國以法治國,實行耕戰(zhàn),對天下所有人而,都并非是一件好事。
反而是竹簡中隱約透露出來的場景,才是盛世之道。
白衍即是齊人,也是天下之人,如此情況下,何必還要執(zhí)著于,效力秦國。
“夫子以為,秦能變否?”
白衍看向盧老,想了想,輕聲詢問一句。
而就在白衍的話音落下后,不僅僅是盧老,就是田燮與其他夫子,全都大笑起來,盧老更是滿臉嘲諷的搖搖頭。
“百年間,不乏儒家之人前往秦國納諫,然結果如何,秦,可有變否?”
盧老直不諱的說道,隨后突然看到門外,一名學子急匆匆的來到房間內。
白衍嘆口氣,與荀州對視一眼,看見荀州對著自己搖搖頭,白衍沒有再說什么。
雖然不知道嬴政可否有命人這般整理竹簡,但白衍隱約有預感,嬴政如此著急的尋找著書之人,定是也察覺到,在后世,比起法家束縛其身,用儒家束縛其心,方才是良策。
比起強迫一個人去做一件事情,遠遠比不上讓一個人渴望主動去做一件事的好。
嚴法,該用于懲惡,思想,才是御民之道,這在后世兩千多年的時間里,已經被一個又一個朝代證實出來,并且也是一個朝代是否穩(wěn)定的基礎。
嬴政應當便是察覺到這點,這才如此著急。
此時白衍也希望,在勸降齊王后,見過家人,他日回到咸陽,能通過另一個身份,在秦國一統(tǒng)天下之后,嘗試讓嬴政做出一些改變。
外儒內法,而白衍需要告訴嬴政,此儒非儒。
“夫子,齊王召見武烈君!”
學子對著轡夫子稟報道。
聽到學子的話,轡夫子、盧老,乃至田橫等人,全都沒有意外,白衍昨日來到臨淄,只在朝堂上見過面,私下里并未近距離接觸過,自然是要召見白衍。
想到這里,看到起身告辭的白衍,轡夫子、田橫等人,都沒有挽留,而是目送白衍與荀州離去。
“聽聞王上一早便召見令史!”
田燮見到白衍離開,轉頭對著田橫說道。
“……”
田橫正準備回答,這時候一名扈從,便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來,把一卷竹簡,交給田橫。
“什么,白衍乃是田瑾弟子?。?!”
田橫看著消息,一臉詫異的皺眉起來,隨即看向田燮,以及夫子等人。
轡夫子等好幾個老者聽到田橫的話,全都露出意外的神情,互相對視一眼,蔓延錯愕。
田瑾?
田燮也一臉震驚,在齊國多年,田燮怎會不知道田瑾是何人,更別說,當初田瑾死的時候,田燮還去田鼎府邸那里為田瑾鳴不平。
如今聽到田橫的話,這讓田燮如何能不錯愕。
方才離開的白衍,是田瑾的弟子???
這怎么可能!?。?
這……
“此事如何得知?”
田燮看向夫子幾人一眼后,發(fā)現(xiàn)其他人也是一臉驚駭,或神情凝重的模樣,隨后轉頭看向田橫,一臉認真的詢問道。
若白衍真的是田瑾的弟子,那么在田燮心里,白衍就絕非一個簡簡單單的武烈君,那般簡單。
此刻。
書房內,與田燮有著同樣心思的,還有轡夫子、盧老等人,畢竟對于田瑾,他們這些老人,可有著比田燮更深的交情。
田橫見到所有人的目光看過來,此刻田橫也好不到哪里去,帶著一臉疑惑,再次拿起竹簡認真看一遍后,確定沒錯,這才把齊王命令史去臨淄城外尋人的事情說出來,還有齊國王宮內傳出的消息。
而田燮與盧老等人聽完田橫的話,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滿臉恍惚。
所有人都感覺怎么事情變得再次復雜起來,白衍,居然是田瑾的弟子!
想到這里。
一個個年邁的夫子,聯(lián)想到齊王的召見,目光紛紛看向大門外,那里已經沒有白衍的影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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