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本冊子和一張單子,一并呈給了賀伶,“按老夫人吩咐,小的是照府里留存的賬冊,還有三姑娘親自清點嫁妝之后送回去的清單為依據(jù)。賬冊和清單都在這里了,哪里不對的,三姑娘盡管指出來?!?
賀伶連忙搶過冊子和清單,仔仔細(xì)細(xì)地對了一邊,急忙道:“周管事,你算錯了!加上祖母的添補,我的嫁妝折合成銀子總共應(yīng)當(dāng)是三千七百六十四兩。而送過來的那些嫁妝,頂天了也不過值個一千兩!就算不算零頭,也應(yīng)該補給我兩千七百兩才是!你給我的怎么只有一千兩銀票?”
周管事:“三姑娘記錯了,公中給姑娘備的嫁妝就是兩千兩的例。二小姐當(dāng)初出嫁的時候,公中也是出的兩千兩,老夫人說了,都是一家子姐妹,不能厚此薄彼?!?
這話可騙不了賀伶,她當(dāng)即反駁道:“二姐姐是庶出,我是嫡出,怎么能一樣!而且,二姐姐出嫁的時候,雖然公中只給了兩千兩,但是祖母和大伯母私下里可補貼了她不少!”
周管事心平氣和地說:“夫人太太們私下里補貼多少,那是都是夫人太太們的心意。三姑娘出嫁的時候,四爺和四太太補貼多少,府里也是不管的。不過公中出多少嫁妝,都是有定例的,老夫人說了就是兩千兩?!?
賀伶明白過來了,賀老夫人就是擺明了要為難她,不肯如數(shù)將她的嫁妝給吐出來!
想到這里,賀伶冷笑,抬著下巴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只能跟褚蓉兒公堂上見了!周管事請回吧!”
賀伶還想著要用告官來威脅,不想周管事卻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勸說賀伶道:“三姑娘,您的嫁妝幾何,小人說了不算,三姑娘說了也不算,而是侯府的長輩說了算。長輩們說你的嫁妝是兩千兩,那就是兩千兩,多一兩也沒有。您看,這賬目一筆筆的都清清楚楚的,每一筆都能對的上,就算到了公堂上,您也沒理的。這清官也斷不了家務(wù)事??!”
賀伶聞一愣,回過味之后又氣又怒,但是她知道周管事說的有道理。
兩千兩的嫁妝對侯府來說只能算過得去,但是也不會丟了侯府的面子。老夫人若是一口咬定了給她的嫁妝就是兩千兩,她就算告到官府也沒用,說不定還會落下個忤逆不孝的罪名,可是平白無故地就少了將近一半的嫁妝,這讓賀伶怎么甘心?
賀伶氣勢一弱,看著周管事泫然欲泣,“周管事,祖母當(dāng)初給我定下的嫁妝是多少,您也清楚。您是祖父身邊最信任的人,能不能幫我去祖父那里說說,讓他給我做主?”
周管事嘆氣,“三姑娘,侯爺自然是心疼你的,但是侯爺也不能為了三姑娘跟老夫人對著干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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