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允這才開口道:“我猜測,圣門圣主出自……慕家?!?
這個答案讓寧易有些驚訝,不由得挑了挑眉。
范允強撐著說到這里,身上的精神氣已經(jīng)流失得差不多了,靠在牢門上,半閉著眼睛道:“我與慕家斗了大半輩子,對慕家的了解不比對自家的了解淺。別看慕家如今瞧著像是日薄西山不比當年了,那不過是穆如松那個老狐貍韜光養(yǎng)晦的手段罷了,他這招騙得了陛下和天下人,騙不了我。只要這個老東西不死,慕家就不會那么容易敗落。放眼全京城,有本事將圣門圣主的身份藏得如此密不透風的,也唯有一個慕家了?!?
“你懷疑慕家,還有別的依據(jù)嗎?”寧易問。
范允搖了搖頭,“這是老夫的猜測,信與不信全在你。”
范允說完這句,似乎就再沒有多余的精力與寧易周旋,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
寧易最后看了范允一眼,離開了刑獄司,去見了賀林晚。
“范允說圣門圣主是慕家人?”賀林晚沉吟著問。
寧易:“嗯,你覺得能信幾分?”
賀林晚想了想,“如果圣主真是慕家人,倒是有一人符合。”
“你是說慕家的慕知真?”寧易在來的路上也將慕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過了一遍腦子,所以立即就知道賀林晚說的是誰。
賀林晚點了點頭,“慕知真年少時也曾因才學而名動京城,卻在盛名之時離京,外出游學了幾年,回來之后便再也沒有才名傳出,這一點確實可疑?!?
“所以他離京的那幾年,其實是暗中藏身在楊老太師身邊?”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從范允口中說出來的話,并不能全信。他如今恨你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提點你這些?說是以范家旁支的安危作為交換條件……”說到這里賀林晚嘲諷地一笑,“連自己的妻兒子孫都護不住,哪里還有心力去護別人?他范允可不是這么高風亮節(jié)之輩。他告訴你圣門圣主的身份,真假尚且不知,但八成是另有目的的?!?
“那慕家還查嗎?”寧易無所謂地道。
“當然要查!”賀林晚道,“我們要快點把圣門圣主找出來,既然有了線索,焉有不查之理?”
“知道了?!睂幰c了點頭。
賀林晚卻道:“這件事你先別管了,我讓李毓的人去查。晉王府當初與慕家關(guān)系匪淺,讓他的人去查,事半功倍?!?
寧易聞下意識地皺眉,“何必麻煩外人?”
狐夭正從外面進來,想要向賀林晚稟事,恰好聽到了一句,當即不樂意了,“我們主子是賀姑娘的未婚夫,若要論什么外人內(nèi)人的,怎么也輪不到我家主子來當這個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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