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老太太一把握住了賀林晚的手，一瞬間老淚縱橫，“我這是作了孽?。≡趺淳蛿偵狭诉@么一窩小畜生！”

魏氏也出安慰了衛(wèi)老太太一番，老太太哭了一會兒才止住了淚，接過侍女遞來的手帕，一邊擦眼淚，另一只手還握著賀林晚的不肯放。

擦干凈淚之后，衛(wèi)老太太看著賀林晚說：“好丫頭，老婆子知道你是個明白事理的，我也不勸你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原諒他們什么，老婆子也沒有那個臉了。你只告訴我，要怎樣才肯讓阿寅回來，為那個孽障作證?！?

春風如意樓的那個燕九娘，姚氏找人去許以重金讓她改口供，燕九娘似乎有松動的跡象，想必再加點銀子她就能改口。

另外，姚氏和衛(wèi)玉華也派人找了福記鹵肉店的掌柜和伙計，想要他們證是賀寅主動無故打了武立，并非是武立辭不當在先，可是福記的人也不知道被賀寅灌了什么迷湯，好說歹說都不肯按她們的意思作證，反而道賀家少爺性情爽朗，每次到他們食鋪里用食都和氣待人，小二有一回不小心把油湯濺到他衣服上他都沒有發(fā)火，絕對不是會無故打人的人，且那晚還有別的食客聽到了被打的那人口出污，所以挨打肯定是他該的。

衛(wèi)氏和衛(wèi)玉華此計落空，只有退而求其次去求了老太太來賀家請賀寅去作證。

賀林晚歉意地道：“老太太，不是我不肯幫忙，是賀寅不愿意回來，我也沒有辦法?！?

老太太臉色暗淡下來，無力地松開了賀林晚的手。

衛(wèi)玉華見賀寅似乎真的沒回賀家，哭著和姚氏說：“怎么辦啊母親，找不到賀寅結(jié)不了案，我相公怕是還得在牢里待著?！?

賀林晚一臉愛莫能助。

老太太無力地說：“還能如何？讓勝文派人去找阿寅，找到了人你們親自去求他?！?

姚氏和衛(wèi)玉華怎么可能去求賀寅，只想找到人綁也要把他綁去給武立作證，不過這話她們當然不會在這里說，免得又挨老太太的拐杖。

老太太已經(jīng)懶得去看姚氏和衛(wèi)玉華了，賀林晚看她們的臉色就知道她們在想什么，不過一哂。

老太太心灰意冷道：“既如此，今日叨擾了，我們告辭了?！?

賀林晚和魏氏起身相送，賀林晚更是將老太太送到了大門口，看著她上了馬車才回轉(zhuǎn)。

老太太臨走之前看了一眼賀林晚，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再說什么。

沐恩院里，等賀林晚送老太太等人出門之后蘭嫂子欲又止。

王嬤嬤瞥了她一眼，皺眉道：“在夫人跟前有話就說，做出這副樣子干什么？”

蘭嫂子小心地問：“這衛(wèi)家昨日揚要告我們六少爺，今日自己人就進去了，是不是太巧了？”

王嬤嬤看向魏氏，魏氏正拿著銀剪認真細致地修剪著案幾上放著的一盆刺玫，仿佛沒聽到她們的對話。

蘭嫂子自顧自地說：“奴婢想著這事兒是不是……跟大姑娘有關？大姑娘昨日跟奴婢篤定地說衛(wèi)家不會去告六少爺，奴婢還想著是大姑娘太樂觀了，不想今日就……”

蘭嫂子回想起昨日大姑娘氣定神閑的表情，不由地肅然起敬。

魏氏放下手中的銀剪，接過王嬤嬤遞過的手帕擦了擦手，淡聲道：“花兒只是美有何用？枝頭再高也只能任人采擷，還是得長點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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