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青送走了賀林晚和元湘之后回頭看了一眼茶樓二樓的雅間。
某一間雅間的窗戶半開著,風(fēng)吹得窗戶來來回回吱棱作響,窗戶后面看不到半個(gè)人影。
趙青青回到了二樓,她重重推開了剛剛窗戶半開著的那間雅間的門,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男子。
男子穿著一身黑袍,臉上覆著一張銀白色面具,他的坐姿挺拔,如同一棵孤獨(dú)地長在峭壁上的松,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風(fēng)霜雪雨,仍舊長在原地不曾動搖。
趙青青走到黑袍男子面前,打量了他許久,才道:“真不見一見她?”
“道不同不相為謀?!蹦凶诱Z氣冷淡地說道。
趙青青聞卻是冷笑一聲,伸手就去揭男子臉上的面具,男子抬手一擋,后仰著身體避開了。趙青青趁他防備自己摘面具的時(shí)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開了男子的衣領(lǐng)。
男子脖子下的皮膚露出了一小節(jié),仔細(xì)一看那已經(jīng)稱不上是人類的皮膚了,上面覆蓋著一層細(xì)細(xì)的銀白色的鱗片,仿佛蛇鱗。
“你若是沒有將自己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還真信了你的鬼話!”趙青青氣道。
男子沉默著將自己的衣襟扣上。
趙青青見他一棍子打不出一個(gè)屁來,火氣更甚。
“你說你到底圖的什么?你為她至此,她知道嗎?領(lǐng)情嗎?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卻要把命給搭進(jìn)去了!”趙青青說到這里的時(shí)候,有些忍不住聲音里的哽咽。
男子起身走到趙青青面前,猶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別難過?!?
趙青青一把將他的手拍開,哭著道:“我難過什么!我才不難過!我只是嫌你蠢!憑什么別人的命就比你的值錢,憑什么!人命也分個(gè)三六九等嗎?”
男子嘆了一口氣,有些笨拙地把趙青青抱在了懷里。
他沉默了一會兒,淡聲說:“我死了就死了,有人若是死了,會有人為他傷心難過。即便人命不分三六九等,人心也是分的?!?
趙青青聽到這話,氣得狠狠拍了他一掌,“趙穎川,你個(gè)蠢貨!”
趙青青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將趙穎川推開了,擦干凈眼淚冷靜地問:“你還能活多久?”
趙穎川垂眸道:“圓鏡方丈給我的藥可以抑制蠱毒,活兩三年不成問題?!?
趙青青冷笑道:“他們可不得花力氣保你這幾年性命嗎,畢竟新的殿下還沒有弄出來呢!好在靈蛇蠱的蠱毒讓你的血脈帶毒不適合生育子嗣,否則你如今恐怕只能躺在床上每天等著臨幸不同的女人了!”
趙穎川聞抿緊了嘴唇,“很抱歉,因?yàn)槲业脑首屇愕奶幘掣鼮槠D難。我沒有想到他們也會逼迫你生育子嗣。”
趙青青嘴角揚(yáng)起鋒利的角度,冷冷的說道:“哼!我可不是我們的父親!他們?nèi)羰潜莆冶萍绷?,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青青,在我死之前,必助你擺脫這囚籠,讓你去過你想要的日子?!背聊训哪腥?,對妹妹鄭重地說。
趙青青毫不領(lǐng)情地回了他一個(gè)白眼,“顧好你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