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皇帝李遜的性情是有幾分了解的,此人心機深沉,生性多疑。因為賀林晚的身份擺在明處,年紀(jì)又不大,所以對她的懷疑會少一些,但是葉以寧就不一樣了。
這也是賀林晚明知道葉以寧的打算之后還是插了一腳進來的原因。
在皇帝開口之前,賀林晚突然道:“陛下,這刺客撲上來的時候似乎說了一句話,好像是您這杯酒里有問題?!?
皇帝看向賀林晚:“既然是刺客,說的話也能信?”
賀林晚在心里腹誹:你不信?不信你干嘛懷疑葉以寧?
不過面上賀林晚卻是很認(rèn)真的道:“事關(guān)陛下安危還是仔細一些好,畢竟這刺客已經(jīng)死無對證了,萬一他說的話是真的,陛下身邊還有別的叵測之人,豈不是危險?”
說著賀林晚還意有所指地看了葉以寧一眼。
湖陽公主這會兒也聽明白了,看著賀林晚氣呼呼地道:“你說誰是叵測之人呢!我看你才是心術(shù)不正!”
賀林晚誠懇地道:“公主,我只是就事論事?!?
葉以寧站在那里無動于衷,誰也沒有看。
皇帝想了想,端起了自己自己面前那一杯酒,低頭聞了聞。
皇后,德妃,賢妃立即出聲:“陛下——”
皇帝擺了擺手,然后將那一杯酒遞到了葉以寧面前,看著他道:“你救駕有功,這一杯酒就賞給你吧。”
葉以寧一愣,然后接過了皇帝的酒:“謝陛下賞?!?
湖陽公主瞪大了眼睛:“父皇!”
眾人都看著葉以寧,賀林晚也靜靜地看著葉以寧。
“寧易不要——”
湖陽公主撲了過來,賀林晚上前一步擋住了湖陽公主。
葉以寧毫不猶豫地抬手,將那一杯酒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湖陽公主氣急之下抬手甩了賀林晚一巴掌,賀林晚原本是能避開的,但是她沒有動。
賀林晚想,湖陽公主的手怎么這么軟,這一巴掌都不帶響的,竟然一點也不疼。賀林晚眨了眨眼,將眼角的那點淚意狠狠地逼了回去。
湖陽公主被賢妃派人拉了回去,大哭了起來,直到看到葉以寧將酒喝下去之后并沒有被毒死,她才漸漸地止住了哭聲。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今日救駕有功,朕自有重賞!皇后,讓太醫(yī)來給他看看傷?!?
皇帝站起身來:“朕去承乾宮,這里就交給皇后了。”
皇后起身應(yīng)下。
皇帝走到賀林晚身邊的時候還停下來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又對皇后道:“這丫頭不錯!沒事叫她進宮來說說話?!?
湖陽公主卻是狠狠地瞪了賀林晚一眼。
皇后讓人把寧易帶下去治傷,湖陽公主也找個借口跑了。
經(jīng)過這一場變故,不管眾人心里怎么想,皇帝和皇后沒說要散,今日這宴席便還是要繼續(xù)下去。
賀林晚再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眾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好奇的崇拜的鄙夷的,更多的還是羨慕和嫉妒。畢竟一個女孩子能得皇帝一聲夸贊,對整個家族而都是莫大的榮耀。
衛(wèi)氏卻是趁著大家不注意,狠狠地打了一下賀林晚的背:“你個死孩子……”
賀林晚故意“嘶——”了一聲,衛(wèi)氏立即改拍為撫,又擔(dān)心地看賀林晚的臉:“公主打你那一下疼不疼?”
賀林晚小聲安慰衛(wèi)氏:“沒事,還比不上大虎子一巴掌呢?!?
宴席繼續(xù),與之前對賀林晚的冷落不同,時不時的有人過來給衛(wèi)氏和賀林晚敬酒,
賀林晚雖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著衛(wèi)氏與眾人寒暄,可是她的心并不在此處。
她擔(dān)心葉以寧的傷勢。
剛剛她打量了葉以寧幾眼,那傷勢并沒有作假,手臂上那一刀深可見骨,胸口上那一刀則幾中要害。
賀林晚并不在意自己剛剛的行為會不會惹來葉以寧的怨恨,她只知道只有這樣做才能徹底打消了皇帝對葉以寧的懷疑,他才能有命活下去。因為以皇帝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放一個哪怕有一丁點兒疑點的人在身邊的,他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
在皇帝要喝酒的時候賀林晚就發(fā)現(xiàn)葉以寧的不對之處,以葉以寧的性情和城府,當(dāng)初帶著她逃出楊家的時候與官差擦肩而過之時他能面不改色,又怎么會在毒殺皇帝的時候顯露半分情緒?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葉以寧是故意那樣做的,因為他想要將在跨院偷聽的那個人引出來。
果然,那個叫元宵的內(nèi)侍在觀望了許久之后,以為能救駕立功,在關(guān)鍵時刻終于冒了出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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