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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彩小說網(wǎng) > 錦屏記 > 第二八八章 說親(二)

第二八八章 說親(二)

周嬤嬤曾經(jīng)是方氏的心腹,在方氏身邊伺候了多半輩子,這府里有什么隱私,周嬤嬤很有可能知道。荀淑芳不僅暗示她問方氏,還暗示她查問周嬤嬤。

什么樣的陰私和她有關(guān)那,荀卿染心中一動。

這么說著話,眾人已經(jīng)進了小院,院子里,一個年老的婆子提著水桶在打掃,上房門口,站著兩個小丫頭,都非常面生。

小丫頭見荀大*奶來了,忙迎上來,荀大*奶在頭里,荀卿染和荀淑芳緊隨其后,眾人進了屋子。

這屋子荀卿染曾來過一次,幾年的時間,這屋子除了更破敗了些,似乎并沒什么變化。

有變化的是方氏,還有荀淑蘭。

荀卿染適應(yīng)了屋內(nèi)的灰暗,看清了炕上坐著的兩個人。

方氏穿著半舊的棉綾衫裙,挺直脊背坐著,兩鬢斑白,臉色灰黃,皺紋更是爬滿了額頭和眼角,哪里還有保養(yǎng)得宜的富貴太太氣象。荀淑芳依偎在方氏身邊坐著,頭發(fā)只用了根銀簪子挽在腦后,臉色發(fā)黃,未施脂粉,穿的也是半新不舊,月白的中衣外,是淡綠色的掐牙背心,用暗青色的汗巾子系著條赭色的宮裙,卻是幾年前在潁川老家的舊裝扮。

“太太,”荀大*奶上前道,“大姑奶奶,三姑奶奶來給您請安了?!?

荀淑蘭的目光在三個人身上掃過,神色復(fù)雜。

“嗯?”方氏扭過頭來,對著地當間,“是誰,誰來看我?”

“是大姑奶奶和三姑奶奶。”荀大*奶重復(fù)了一遍,外面就有小丫頭搬了幾張椅子進來,在炕下安置了。

“大丫頭和三丫頭?”方氏似乎有些不信。

“娘,是大姐姐和三姐姐來了。”荀淑蘭道。

“大丫頭,大丫頭在哪?”方氏跪坐起來,兩手在身前抓著,就往炕下?lián)鋪怼?

“太太的眼睛……”荀卿染覺察到不對,忍不住問出了口。

“太太年紀大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了?!避鞔?奶輕描淡寫道。

“娘,娘她是哭瞎了眼睛。”荀淑芳抱住方氏,平板的聲音道。

荀大*奶從來都不是良善之人,只粗略的一看,就知道方氏母女這幾年的處境,衣食,應(yīng)該是能溫飽的(吧),但是醫(yī)藥,只怕就沒有了。

方氏被荀淑蘭抱住,依舊揮舞著兩手,嘴里不斷地叫罵著荀淑芳,用詞之刻毒,讓荀卿染想掩上耳朵。

荀淑芳只咯咯輕笑了兩聲,便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方氏。

“太太莫要罵了,”荀大*奶道,“以前的事都是誤會,況且都過了這么些年了。大姑奶奶這次來,可是帶來了好消息,太太這樣,氣走了大姑奶奶,吃虧的還是四妹妹?!?

“她能有什么好消息?”方氏喘著氣道,“不過是來看我們母女的笑話,你這蠢貨,以為她能有什么好心,還不快趕了她出去?!?

荀大*奶得了兒子,內(nèi)宅里一個人獨大慣了的,哪里還能忍受方氏的辱罵,就沉下臉來。

“太太心火太旺了,依舊餓上兩天,才是保養(yǎng)之道。”荀大*奶冷冷道。

“你這賤人,不孝的賤人?!狈绞吓?。

“娘,別說了?!避魇缣m捂住方氏的嘴,“全當是為了我吧?!?

方氏呆了半晌,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是心中怒氣未消,但卻真的安靜下來。

“四妹妹倒是長進不少。”荀淑芳瞧了眼荀淑蘭,“那這門婚事,我就更加放心了?!?

“婚事?”方氏平靜不到片刻,又激動起來,兩臂護在荀淑蘭身前,“大丫頭,你有怨氣沖著我來,若是你敢再在她身上打主意,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真是母女情深啊,”荀淑芳冷笑道,“可憐了我們這些從小就沒了親娘的人,你說是不是,三妹妹?”

后面一句卻是問荀卿染的。

荀淑芳總是有本事將所有人都拉進泥潭,荀卿染撫額。

“太太,三妹妹讓我替她問太太一句話,太太為什么死也不住楓林晚,那楓林晚的冤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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