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見齊二夫人不說話,心頭略轉,趕忙又陪笑道,“婢子還在想,四奶奶已經是如此,那荀府的四姑娘,太太的嫡親外甥女,一來京城,就有了才女的美稱,還不知多聰慧能干那?!?
齊二夫人臉色沉了下來,睜開眼,放下手中的佛珠。
彩蝶見狀,趕忙跪下,“婢子胡亂語,說錯了話,請?zhí)熈P?!?
“起來吧,你哪里說錯了話。”齊二夫人揮手讓彩蝶起來,“你不說,我這兩天幾乎忙忘了。你去叫,”齊二夫人低頭想了想,“去把張永家的叫來。”
彩蝶見齊二夫人并沒有責怪的意思,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走出去叫了張永家的進來。
齊二夫人低低的聲音囑咐張永家的,彩蝶在旁邊只斷斷續(xù)續(xù)聽到“你去……,想法子見上一面……”幾個字。
齊二夫人吩咐完,又囑咐了張永家的幾句,才將人打發(fā)出去。
荀卿染在庫房里,她并沒有急著挑年禮,而是從管庫房的媳婦手里拿了冊子,一一清點著
庫房里的各色物件。遇到合適的,便讓人挪出來放在一邊,主仆幾個忙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挑好了東西。荀卿染就寫了單子,讓人將東西抬著,到祈年堂來,讓齊二夫人過目。
齊二夫人對照單子將東西都看過了一遍,點了點頭。
“也還過得去。”少不得又有些增減,荀卿染都一一記下,又去了庫房一次,才得齊二夫人滿意。
“你把這單子和東西都拿給老太太看看,看老太太有沒有什么增減,你照著辦就是?!?
荀卿染答應了,又帶著人到容氏的宜年居來。
容氏讓荀卿染把單子念給她聽完,想了一會,才道,“別的都無妨,你只將內大臣柴府的年禮再加厚一成,他家老夫人信佛,你把單子里的西洋琥珀盆景,換成觀音的,我記得庫房里還有座碧玉的,就換了那個,若沒了,換那珊瑚的普賢菩薩像也可。還有這李家,減去一成。原因,我也不和你說了,你想必也是知道的。”
荀卿染點頭,李家的事前兒個在容氏這她是聽說了。
“就這樣吧,你去和二太太商量著,派人各府送了去?!比菔系馈?
“多謝老太太指點?!避髑淙拘χA艘桓!}R二夫人讓她按著舊年的單子準備年禮,然后做了增減。同樣是在禮單上做增減,齊二夫人一句解釋指點的話都沒有,容氏卻將話跟她說的通透,這個差別,荀卿染自然是感覺得到的。
這邊將年禮的事辦好,安排了人到各府去送,天色就晚了。荀卿染又去容氏那邊請了安,才回到寧遠居用飯。
因著近來辛苦,荀卿染特意吩咐廚房備辦了一桌席面送來,炕上放了一張桌,地下又放了一張桌。荀卿染獨自坐在炕上,便讓宋嬤嬤過來一起坐。宋嬤嬤萬般不肯。
“奶奶賜下飯來,讓奴才們跟著一起吃,已經是極大的恩典。萬沒有奴才們跟著奶奶一桌子吃的道理。奶奶看重奴才們,奴才們更要知禮,不能壞了規(guī)矩?!彼螊邒叩馈?
荀卿染不好勉強,只得讓她和桔梗、麥芽幾個每人一個小杌子在屋地下坐了。
主仆幾個吃過飯,宋嬤嬤帶著人將酒菜撤了下去。
荀卿染就留了幾個丫頭在屋子里,說話消食。
“奶奶,太太讓奶奶備這些年禮。太太就去了****奶的院子,不知和****奶商量了什么,冬兒就帶人另外備了好些個金銀、玩意兒、尺頭,一份一份的。婢子看著,有的不比這幾家的少,也不知是給誰的,還背著奶奶?!睂氈橐姏]有外人,在荀卿染耳邊低聲道。
荀卿染眨了眨眼,這送年禮可是件大事,從中可以知道不少的信息,她就知道齊二夫人不可能把齊府的底都透給她。這年禮單子上的,都是齊府明面上來往的人家,那暗地里的厚禮,又是送給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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