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親事,我剛才已經(jīng)退了?!眲⑺砂貜目簧舷聛?,在地當(dāng)中來回走了幾個來回,最后坐到旁邊的太師椅上,皺著眉說道。
劉夫人自然非常吃驚,“是怎么回事?好生生的怎么退了親,難道那曾家姑娘找了老爺不成?”
劉松柏拈了拈頜下已經(jīng)有些花白的胡須,“這門親事,你以為我十分愿意嗎,還不是因著你那女兒,當(dāng)時實(shí)在沒有辦法,想著方信這門第還算合適,兩家結(jié)了這門親,日后就算有什么話露出來,大家也都不好追究。方信那小子,當(dāng)時礙著他夫人和兄弟,也和我是一樣心思,兩下都難得糊涂,才定下了這門婚事。我沒想到,他竟然另有打算,和咱們定親不過是個緩兵之計。”
“老爺這話怎么說?咱們家女兒,去做他家續(xù)弦,他還嫌棄不成?”
劉松柏冷哼了一聲,“你還不知道,咱們家老大今天出了事。”
“?。慷鲀撼隽耸裁词??他如今怎么樣了?”劉夫人聽說大兒子出了事,頓時著急起來。
“你別急,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恩兒出事,和老爺您退親有關(guān)系?”劉夫人驚疑不定道。
劉松柏手心里捏了兩只白玉球,不停地滾動,“他今個往城外兵營里運(yùn)送糧草,誰知道糧草出了問題,那些兵丁當(dāng)場將他抓了,押到五城兵馬司,說是按律就要問斬。我接到信,趕了過去。那五城兵馬司是方信管轄,我要求見他,卻吃了閉門羹?!眲⑺砂卣f到這,又是冷笑了兩聲,“靠著我這張老臉,總算見了咱們家老大,把事情弄明白了。他的事,可大可小,罪可輕可重,不過是方信一句話的事。咱們家并沒得罪他方信,我活了這一把年紀(jì),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得舍了老臉,先把婚事取消,果然,老大的事就從輕發(fā)落下來?!?
“恩兒現(xiàn)在在哪?他沒事吧?”
“他沒事,不過挨了幾板子,賠補(bǔ)幾個錢?!?
“唉呦,這可怎么好,恩兒和滟兒都被抓住了把柄,這可怎么好?”劉夫人又著急道。
劉松柏捻著胡須,手里的白玉球滾的飛快。劉夫人知道這是他遇到難辦的事情時的老習(xí)慣,就強(qiáng)忍著心急,在旁默不作聲。
劉松柏思索半天,終于開口,“恩兒已經(jīng)沒事,這個不用擔(dān)心。至于滟兒……”
劉夫人忙接口道,“滟兒的事,老爺可不能撒手不管。”
“我什么時候說不管了?”劉松柏道,“看來方信和他這小姨子是各自為政,不然為著一件事,不會出兩次招。曾家姑娘,當(dāng)時看見了滟兒,卻不揭發(fā),直等到今天才出要挾,也沒告訴方信,不管是因?yàn)槭裁淳売?,想來她是不會輕易告訴人的。只是,她今天能要挾滟兒退親,明天……。豈不是我堂堂一個伯爵府都被她拿捏在手心里了?”
“老爺,那咱們該怎么辦?”
劉松柏嘆了口氣,“這孽障生生要把人給拖累死!”
劉夫人知道劉松柏說的是荀大*奶,她也不能替荀大*奶辯解,“事情到了這份上,抱怨也是沒用了?!?
劉松柏自是比劉夫人更明白這個道理,“如今,先要把那曾家姑娘穩(wěn)住,你按我說的,如此如此,她要嫁方信,咱們就幫她一把?!?
………………
荀卿染回到齊府,****無話。第二天睡了午覺,又到宜年居來,想著陪容氏說話解悶。一進(jìn)門,就見齊二夫人和齊****奶已經(jīng)在了,齊****奶正在容氏跟前眉飛色舞,講的十分熱鬧。
“這天下事無奇不有。這兩天不是說侯爺要娶劉家的十四姑娘,可不巧,那十四姑娘突然病了,請了太醫(yī)來看,說是要將養(yǎng)上一年半載才得好。劉家老爵爺就去找了侯爺,說侯爺不比旁人,家里正缺人主持中饋,哪能等得起。況且兩家只是商議,并未下定,因此讓侯爺另聘名門淑女。侯爺可不是不講信義的人,就說,雖沒下定,但是君子一,駟馬難追,執(zhí)意不肯,說要等那劉家姑娘。劉家老爵爺再三懇請,給侯爺賠禮,侯爺想著,或許人家姑娘另有了中意的人,也就作罷了?!?
荀卿染將齊****奶一番話聽在耳朵里,不免心中涌起疑云。
“還有更奇的。”齊****奶接著道,“這老伯爺前腳跟咱們退了一門親事,后腳劉夫人就上門來,另外提了一門親事,這門親事,管保大家都猜不著?!?
“難道是要把她家別的女孩兒說給侯爺?”容氏笑著問道。
齊****奶笑,“老太太這回可沒猜對。不止老太太,只怕沒人能猜的對。劉夫人給侯爺提的,不是別人,是那位曾靜姑娘?!?
―――――――――――――
今天回家太晚,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