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慕央的腿疾好了些,進宮面圣,我將方清遠新調配好的藥膏拿去給他,走到子歸殿外,與慕央、二哥、于閑止與沈羽撞了個正著。
于閑止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藥瓶子上,一時沒有作聲。
我沒將藥膏給慕央,讓小三登仔細收了,讓開道讓他們先行。
這事原是一樁小事,誰知我在大皇兄的子歸殿里避了半刻出來,二哥還在外頭等我,將我拽到宮墻邊問:“你明知于閑止,沈羽和慕央都在子歸殿,你是故意來的?”
我沒有答話。
他背著手,來回走了兩步,又斥道:“碧丫頭,這回過分了啊,你還不如把那藥瓶子給慕央?!?
給了反倒坦然,不給才是欲蓋彌彰。
可三日后大皇兄就要賜婚了,于閑止與沈羽的心思深不可測,我若不借此機會,利用慕央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沈家的四萬精兵,我怎么替大皇兄討回來。
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絕,拖泥帶水,于人于己百害而無一利。
臘月三十,京師迎來了我大皇兄登基后最熱鬧的一日,紅綢如云如霧,一直從城東的蘭府,鋪到了九乾城金鑾殿前。
墀臺兩旁的雪被掃盡,冬陽朗照,傾灑在丹墀旁早開的迎春上。
十萬禁軍身著銀藍鎧甲,在墀臺下排開列陣,陣勢綿延,一望無際。
墀臺上,文武百官候在外圍,親王宗室立在金鑾殿左側,右側是妃嬪女眷。
于閑止身著藩王獨有的紺青朝服,就站在我對面,辰時一到,只聽九乾城門轟然開啟,號角長鳴于禁宮之內,伴著宮外百姓隱隱的喧鬧聲,迎親的隊伍進宮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