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馬車就停在大門外,頗是寬敞。
我跟著公子走出去,上了馬車。
“回府。”公子對馭者吩咐道,說罷,放下簾子。
馭者應一聲,未幾,只聽那鞭子響一聲,馬車走了起來。外面隨車的仆從手里拿著火把燈籠,光照從細紗窗透進來,映在公子的面上,光影柔和。
我看著他,心想,天下怎會有這般好看的人,就算一臉不高興,也教人只想看個夠……
“你無話要說么?”這時,公子開口道。
我只得回神,道:“有,當然有?!闭f著,我從包袱里拿出一包香豆,一臉誠懇地遞到公子面前,笑嘻嘻道,“這是我路過豫州時買的,公子嘗嘗?!?
公子有些無奈,沒有接,神色嚴肅:“我在信中與你說過,讓你好好留在那邊,不可過來?!?
“嗯?”我露出詫異之色:“公子說過么?”
公子:“……”
看到公子瞪起眼,我忙討好地笑,過他的手,一臉無辜地小聲說:“我想你了么,莫生氣了……”
公子仍然沒好氣,但看著我,神色終是緩下了些。
我心想,那本香閨十八術里說的不錯,撒嬌示弱果然有用,幸好沒有燒掉。
“你總這般我行我素?!惫訁s繼續(xù)教訓,“此乃軍機重地,東邊還有戰(zhàn)事,可知危險?”
我不以為然:“公子不也是我行我素,否則先前又怎去了河西?那時公子都不怕帶著我,現怎又怕了起來?”
“那時是那時。”公子停了停,看著我,“你知曉為何?!?
我愣了一下,觸到那目光,倏而覺得耳根一熱。
“話也不是這般說……”我不由地結巴起來。
“嗯?那是怎么說?”公子將我的手反握住,
“率兵親征的是圣上,公子坐鎮(zhèn)后方,何來危險?!蔽艺f著,愈發(fā)理直氣壯,“公子莫非還信不過圣上?”
公子不置可否。
“你方才說的是真的?”片刻,他忽而問道。
“什么真的?”我問。
“你想我?!?
我的臉又燙了起來。
公子現在真是比我還面皮還厚,隨隨便便就能說出些我打死也說不出的話。
“假的?!蔽艺f。
他手上突然用力握了一下。
“撒謊?!彼f。
我笑起來,心底甜甜的,好像吃了塊糖。嘴上卻道:“你知道了還問?!?
公子一臉理所當然:“不過想試你誠不誠實?!?
裝模作樣。我腹誹著,卻忍不住笑,拉著他的手,只覺什么也比不上此時此刻的心滿意足。
公子見我瞅著他,目光一動。
他的手上稍稍用力,將我拉向他。我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看著那臉低下來,湊近,只覺呼吸也燒灼起來,不由地定住……
可公子還未碰到,倏而停了下來。
我訝然。
只見他看著我,唇角抽了抽,又好氣又好笑:“你好端端的,貼甚胡子?”
我了然,摸了摸唇邊,那兩撮小胡子還在。
“我替你摘了?!惫诱f著,便伸手過來,
我忙撇開頭:“不可。”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