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又道:“我們的第一次交易,似乎并不十分順利。謝文東淡笑道:“是的!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里了?!敝心耆四柯毒猓蝗粏柕溃骸澳銇磉@里是為了什么,刺探情報?當阿迪力把他的話翻譯給謝文東聽之后,他心中一顫,不過,臉上絲毫沒有表露,他笑呵呵道:“我來這里,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為幫你們才來的,這點,我想阿迪力應該可以證明。”說著,他轉(zhuǎn)頭看了阿迪力一眼,后者急忙連連點頭,證明謝文東所不假。謝文東又道:“如果,你認為我不值得信任,那么,我現(xiàn)在可以立刻離開?!闭f完,他一甩袍袖,調(diào)頭要走。阿迪力見狀大急,不營怎么說,謝文東都是為幫自己的忙才費勁千辛萬苦來到蘭加爾的,如果就這么被氣走了,以后的合作難以繼續(xù)下說,自己也會慚愧于胸的。他忙上前拉住謝文東,說道“謝先生,你先等一下,我想這其中肯定有誤會?!闭f里,他又用阿拉伯語對中年人說道:“蘇萊曼先生,我敢以真主的名義誓,謝先生絕對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敵人?!敝心耆撕孟鬀]聽到阿迪力的保證,直勾勾冷視謝文東的雙眼,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內(nèi)心的波動??墒牵吹降闹皇且惶端浪?,再沒有其他。過了片刻,中年人臉上又露出笑容,站起身形,說道:“我叫蘇萊曼,謝先生,今天很高興能見到你。請坐!”他向自己的身旁擺下手。謝文東將欲擒故縱這招練得如火純青,百式不爽。他挑起眉毛,咄咄逼人地問道:“怎么?蘇萊曼先生不懷疑我的誠意了?”中年人蘇萊曼笑道:“謝先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小心對于我來說,就是生存的保障。”謝文東點點頭,對蘇萊曼的話他可以理解。阿富汗被美國占領之后,基地的頭目不少都已落網(wǎng),而其中絕大多數(shù)人的被抓,正是因為被人告密。他聳肩道:“小心是個好習慣?!碧K萊曼聽后,哈哈大笑,接著,話鋒一轉(zhuǎn),說道:“謝先生是個十分厲害的生意人。”沒明白他的意思,謝文東疑惑地看向他。蘇萊曼道:“以我們的統(tǒng)計,我們所求的軍火,按照俄羅斯的市面價格,最多二百萬美圓,但謝先生卻要了我們六百萬美圓?!睂χx文東與黑帶之間的詳細情報,他并不知情更不知道,謝文東只是花了一百萬美圓進的貸。謝文東道:“和你們的交易,風險很高,作為盲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吸引我,我是不會做這筆生意的。”他這么說,雖然讓人覺得討厭,但卻更容易取信于人。蘇萊曼點頭而笑,正如謝文東所說,如果他的要價過于低,蘇萊曼還真不敢輕易和他交易,甚至會想到他別有用心。蘇萊曼莢道:“好了,歡迎你能來蘭加爾做客,明天,我會安排阿迪力送你回國,希望,我們以后的生意能繼續(xù)下去。”謝文東說道:“也希望我們的生意能越做越大?!碧K萊曼哈哈大笑,道:“只要謝先生能贏得我們的信任,那將是一定的?!眱扇说恼勗捀嬉欢温?,蘇萊曼讓阿迪力安排房間,供謝文東和手下人居住過夜。謝文東感覺,這個蘇萊曼太多疑,也太小心,從他的嘴里,不會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真想搞出情報,只能從阿迪力身上下手,而且他是東突的人,對東突的了解也應該比別人多一些。謝文東等人的房間被安排在一處不遠的獨立院子中,格局與蘇萊曼所在的院落基本一致,院中同樣有一座二層的小土樓。把謝文東送進房間之后,阿迪力面露準色地說道:“謝先生,剛才,蘇萊曼先生對你的無禮,我感覺很抱歉?!敝x文東擺擺手,一副沒將其放在心上的樣子,道:“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蘇萊曼是基地的干部,小心一些是正常的,我沒有怪他,更不會怪你?!碧K萊曼聽了這話,心中很舒服,感覺謝文東雖然做生意狡詐了一些,但為人卻是非常不錯的。謝文東繼續(xù)說道:“我對基地,毫無感覺,我不是美**方的線人,也不會向他們出賣任何情報,這點,希望你能幫我轉(zhuǎn)告蘇萊曼先生?!鳖D了一下,又道:“另外我還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們東突,并沒有厭惡感,不然,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不會那么輕易放你們走?!敝x文東的話,半真半假,前半句是實話,他對基地,確實沒什么感覺,政治部也沒有要求他去針對基地份子做什么事。但后半句,就純屬胡騙,他當時之所以放走阿迪力三人,是不想招惹麻煩,怕東突份子回來報復自己,無論是誰,都不希望世界上存在著一批隨時準備與自己同歸于盡的人,包括美國。他的話,聽在阿迪力耳朵里,十分受用。他正色道:“我完全相信,謝先生對我們的誠意?!敝x文東暗笑,東突人的頭腦,遠沒有他們性格那么強悍。本來,他想從阿迪力那里多打聽一些關于東突的情報,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不應操之過急,引起對方的疑心。他沒有過多的問,只是和阿迪力隨便聊了聊無關緊要的事。一夜無話,第二天,在蘇萊曼的安排人,間迪力送謝文東等人回國。這次走的路線和來時一樣,通過明鐵蓋達飯山的秘密小路通過邊境,進入中國境內(nèi)。到了山下,阿迪力同謝文東辭別,兩人又寒喧好一陣,方各自離開。謝文東帶人返回山坳,取出被隱藏起來的軍車,向明鐵蓋的方向開去。還沒等他們進入明鐵蓋鎮(zhèn)內(nèi),前方人頭涌動,出現(xiàn)數(shù)十名士兵,他們站在道路中央,將路完全堵死,在人群中,帶頭的一位,正是高原反應‘嚴重’的張繁友。自離開謝文東之后,他和他的手下好象憑空消失一般,張繁友引來大隊人馬,將明鐵蓋及其周圍地區(qū)翻個底朝天,也沒把謝文東找出來,邊防軍的團長氣呼呼地返回團部,他卻沒有走,借了一個連的士兵繼續(xù)留在明鐵蓋,守棟待兔,他相信,只要謝文東沒有死,他肯定還得路過這里,而謝文東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人,所以,只要自己在這里等下去,一定能等到他。張繁友這回還真算對了,他果然將謝文東等來了??吹綇能嚴镒叱鰜?、滿面春風的謝文東,張繁友的肚子都快氣炸了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上前問道:“謝兄弟,一連數(shù)天你都不見蹤影,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見張繁友面頰消瘦憔悴,想來這幾天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當然,他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沒有抓到東突份子才變成這樣的。謝文東心中暗笑,臉上卻正色道:“出了點問題,所以,耽誤了幾天的時間?!薄笆裁磫栴}?”張繁友緊張地問道,同時,他舉目看向謝文東的身后,現(xiàn)卡車缺了兩輛,心中的疑惑更深。“這個說來話長,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敝x文東環(huán)視士兵一眼,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哦…………”張繁友遲疑片刻,說道:“好幾天沒看到你的蹤影,我是擔心你的安全,所以特意向地方借來軍隊,準備隨時營救你。”謝文東聽后,表情沒什么變化,倒是三眼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張繁友,還真會隨機應變啊謝文東正色道:“多謝張兄關心。”張繁友忙道:“這是應該的。”說著,他又迫不及特地問道:“謝兄弟,你和東突份子接上頭了嗎?”“恩!”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們車上說!”說完,他轉(zhuǎn)身回到車上。張繁友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把連長叫過來,命令他將士兵帶回團部,然后跟著上了謝文東的軍車。車上,謝文東仰面靠坐椅子上,悠悠嘆道:“我們出來的時間夠長的了,該是回家的時候了?!睆埛庇褯]問心聽他的感慨,急問道:“謝兄弟,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有沒有和東突份子接頭呢!”謝文東笑道:“不僅接過頭,而且,還順利完成了交易。”張繁友追問道:“他們有多少人?帶隊的頭目是誰?還有,你剛才說生了意外,究竟是什么意外?”謝文東道:“他們大概有二十多號人,帶隊的只是個小頭目,無足輕重。至于意外嘛,是我們在交易中,遭到了攻擊?!薄肮簦俊睆埛庇训溃骸罢l攻擊你們?”“東突份子!”謝文東平淡地菩道?!笆裁矗俊睆埛庇训纱笱劬Φ溃骸澳闶钦f,你們在和東突份子交易的過程中,被他們攻擊了?”謝文東看著張繁友的眼睛,從中,看出他的疑惑。他暗自皺眉,難道他不知道東突內(nèi)部是分派別的嗎?他試探性地說道:“張兄,東突內(nèi)部,是不是也分幫結(jié)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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