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如此還真不怕那些人刁難,以前是受制于人,不得不低頭,如今她是自由的,還有何怕?
出了門,遠遠的只見陸家人已經(jīng)進了園子,正在白玉船那里看殘荷。
來的不只有陸家人,還有好些她不認得的貴婦人,在陸凌雪身后依然跟金繡坊的那兩個刁鉆丫頭。
“我剛打聽到了,那個綠衣裳的婦人是裴大人的表姑,那個戴珍珠發(fā)釵的是齊郡王妃?!彼吻锵榭粗侨嘿F婦人輕聲說道。
都是來給陸凌雪撐腰的?那這陣仗真夠大的!
蘇禾揉了揉臉頰,嘴角勾起謙卑怯弱的,朝那群貴婦人迎了過去。
“給貴人請安。陸夫人,陸小姐,各位夫人安好?!碧K禾規(guī)矩地向眾人行了個禮。
“蘇姑娘?!标懥柩┏⑿χc頭。
“常聽凌雪提起你,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兒?!标懛蛉藵M面春風地走過來,穩(wěn)穩(wěn)地扶起了陸凌雪。
這母女兩個的笑容簡直如出一轍,行舉止都挑不出毛病。
裴姑姑打量蘇禾一眼,皺起了眉:“確實是美人,難怪琰兒如此寵你,你一個通房,竟能讓你在這里打理荷園?!?
“回貴人的話,這園子是小女私人產(chǎn)業(yè),并不是替大人打理。”蘇禾看向她,又淺淺福身。
裴姑姑被蘇禾堵了嘴,當即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她冷哼一聲,訓斥道:“你放肆,在長輩面前管好你的利齒,否則休怪本夫人不客氣?!?
蘇禾埋頭,誠惶誠恐地告罪:“小女不敢,小女只是不想在貴人面前說假話,蒙蔽貴人的耳朵。”
陸夫人這時走上來,扶住裴姑姑的手臂,笑道:“阿若莫要動氣?!?
“哼?!迸峁霉冒琢颂K禾一眼,走到一邊去了。
此時又有一位夫人上前來,正是那位齊郡王妃。她拉著蘇禾的衣袖看了看,好奇地說道:“這衣服的款式倒有些面熟,可又不太一樣?!?
“這是蘇姑娘前兒在金繡坊買的。”陸凌雪的刁鉆丫鬟輕蔑地說道:“是去年的舊款?!?
眾婦人互相看了看,面上都有些嫌棄之色。
“可我沒去過金繡坊呀,這位姑娘是在哪里見過我?”蘇禾一臉疑惑地看著丫鬟。
丫鬟突然反應過來,若是裴琰知道她在金繡坊里欺負過蘇禾,那裴琰殺了她怎么辦?她面色一白,趕緊埋下頭,低聲道:“是奴婢記錯了?!?
“這衣裳不過是荷園里奴仆們干活時穿的,貴人們來前小女正在準備食材,所以來不及換下?!碧K禾看著那些婦人,笑吟吟地說道:“還望各位貴人不要見怪?!?
“這烏青色配上這嬌桃色,倒是好看。”齊郡王妃笑著說道:“蘇姑娘很會搭配衣裳。”
蘇禾認真地打量了這郡王妃一眼,她與那幾個婦人不同,眼神要和氣得多,不似那些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驕縱神情。
陸夫人又過來拉起蘇禾的手,和藹地說道:“凌雪與裴琰大婚將至,大庸習俗,在婚前要舉行嫁女的一方要辦三天民間謝婚宴,我想把這大宴放在這荷園,不知可否方便?!?
大庸確實有此習俗,不過先祖帝時崇尚節(jié)儉,婚前宴便停辦了,直到這兩年才漸漸有人重新辦了起來。
“沒問題。”蘇禾抬起眸子,爽快地應下。
想看她難過,想讓她不自在,做春秋大夢去吧!裴琰愛娶娶,娶一百個都沒關系。
陸夫人的笑容明顯滯了一下,似是沒想到蘇禾會如此痛快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