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少女踉踉蹌蹌的走進(jìn)了殿內(nèi)。
她身穿一襲干凈的宮女裝,手里提著一籃食盒,身材清瘦柔弱,面色蒼白如雪。
顯然是受了重傷,十分虛弱??伤难凵駞s是倔強(qiáng)又堅(jiān)強(qiáng)的,令人不由得對她心生憐惜之情。
一路過來,不知是路程太遠(yuǎn),還是因?yàn)槭掷锏氖澈刑?,肩上的傷微微有些滲血,染紅了她胸前一大片衣襟,這便顯得她更加我見猶憐……
來人正是薛彩。
似是沒想到孟扶歌會在這里,薛彩一進(jìn)入殿內(nèi),便愣了一下,然后“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空曠的大殿,冰冷的玉石,薛彩慌亂跪地時,雙膝重重磕在上面,“咚”的一聲,清晰可聞。
當(dāng)然,孟扶歌也沒想到會在這時見到薛彩。
以往,宇文戟的啟華殿,一般人是進(jìn)不來的,但此時,殿內(nèi)的暗衛(wèi)全都去擊殺一個名叫聞人彧的“刺客”了,也就導(dǎo)致了殿內(nèi)只剩下了鬼靨一個護(hù)衛(wèi)。
而鬼靨,又正好聽到了孟扶歌剛才所說的那句話,除非你愛上別的女人,否則……
他覺得宇文戟在剛才說不出話來的那個瞬間,一定很希望有個別的女人出現(xiàn),所以當(dāng)薛彩不請自來的時候,他并沒有阻攔,甚至還將大殿的門打開了。
對此,鬼靨甚是得意,覺得自己不愧是主子手底下第一得力干將,真是深得君心。
真是深得君心!
宇文戟斜了他一眼,在心里冷笑了一聲……以前還真沒覺得,他如此自作聰明!
“薛彩參見君上、見過姐姐……”
薛彩跪在地上,聲音軟軟的響起,表情顯然很是勉強(qiáng)。
孟扶歌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她,表情嘲諷又玩味,卻也不說話,因?yàn)閷λ龎焊蜎]什么好說的,她就是想看看她夜里主動跑來宇文戟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君上……我……我是來請罪的?!币娪钗年徽f話,主動說道,“這些,是民女借御醫(yī)院的小廚房做的一些藥膳……”
說著,她的身子晃了晃,傷口的疼痛加上失血,令她本就虛弱的身體搖搖欲墜,滿頭冷汗,卻依然堅(jiān)持跪在地上。
“你何罪之有?”宇文戟看著她,冷聲問。
“罪在……民女讓君上對姐姐產(chǎn)生誤解……”薛彩咬著泛白的下唇,堅(jiān)持的說道。
聽到這話,宇文戟不禁在心里一陣?yán)湫Γ蓮膩頉]有對孟扶歌產(chǎn)生過她口中那所謂的誤解。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他顯然沒有必要解釋什么。
“那么,你應(yīng)該道歉的人,不是孤?!彼坏恼f了一句。
薛彩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宇文戟的意思,立刻看向了孟扶歌道:“姐姐,對不起!都怪我……才讓那么多人誤解你。你想如何罵我都可以,我可以和所有人解釋,事情不是他們所看到的那樣!”
眼前的女子,看著柔弱可憐,語誠懇真摯,就好像那一切真的都是誤會一般。
可是,孟扶歌卻忘不掉當(dāng)時她用力拉她時,眼里的那一抹狠絕之色。
“解釋什么?”看她如此努力的樣子,孟扶歌倒是有些好奇,她會怎么編。
薛彩眼神決絕道:“是我欠姐姐一命,是我主動自愿替姐姐擋箭,絕非是旁人口中所說的那般!”
“呵……”孟扶歌一聲冷笑,顯然有些失望,還以為她會說什么驚人的話。
“姐姐可以恨我,罵我,打我……但,從今以后,我便不再欠姐姐。如今薛彩這條命,是自己拼命掙來的,所以,我想求姐姐,能讓我留在攝政王身邊伺候,哪怕是當(dāng)個宮女伺候,薛彩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