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未落,一旁的蘇婉月就熟絡(luò)的挽著我的手,好似熟人一般向我介紹“這幅畫是我替寒洲哥畫的?!?
呵。
我冷笑。
蘇婉月還真是會見縫插針,知道我死了,竟然將我的畫作冒充成她的東西。
“是嗎?有空也幫我畫一副?!?
蘇婉月臉色僵硬,嘴上答應(yīng)著,找個理由說她懷孕了,不宜操勞,暫時沒辦法畫畫。
我笑了笑,她當(dāng)然不會畫,她上次參加比賽的畫還是我以前的畫作。
就在大家說話間。
傅寒洲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后,臉色突變!
“什么?唐星的眼珠子就藏在我家?怎么可能!”傅寒洲臉色蒼白,心口像是被一記悶錘砸中!
陸隊的聲音從手機彼端傳來。
“我們最近破獲一場瓷器殺人案,根據(jù)對方吐露,前段時間有人拿著一雙眼珠子,讓他加工送到你家。至于是什么東西,他不肯說?!?
砰——
一聲悶響,傅寒洲雙腿跪在地上,手機重重砸在地上。
屏幕碎了,猶如他此刻的心!
他抖著雙腿站不起來!
好不容易扶著墻,勉強站??!
傅寒洲沒瘋!
傅霆梟瘋了!!
“唐星的眼珠子在傅家?傅寒洲,這就是你當(dāng)初給我的承諾?你說過會像眼珠子一樣護著她!你騙了我也騙了她?。 ?
傅霆梟聲音很大,他那么冷靜自持的男人,頭一回失控!發(fā)瘋!
他揚起拳頭,當(dāng)著大家的面,狠狠砸在傅寒洲臉上!
傅寒洲實實在在挨了一拳,臉上掛了彩。
這一回他什么話也沒說,而是低垂著頭,這一刻他的表情很復(fù)雜。
懊悔,痛苦,絕望!
我冷冷一笑。
有多絕望?有我那天晚上,臨死之前被他拒絕的絕望嗎?
傅寒洲,你從未將我放在心上,卻還要在別人面前裝作癡情種子!
“大哥,星星她會恨我嗎?”
傅霆梟冷笑“你說呢?”
傅寒洲臉色蒼白,這一刻他的身體涼透了。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在回憶我被人追殺時,內(nèi)心有多恐懼,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有多害怕,被他拒絕時有多失望,被殺人魔尸首分離時有多絕望,一尸兩命?。?!
但凡他早點察覺到,或許能早點找到兇手。
他的眼神一亮。
我看出他的想法。
他像找到瓷器,或許制作過程中會留下手印,沿著線索找,或許能找到兇手。
這個想法和我不謀而合。
除了蘇婉月和我,沒人知道我的眼珠藏哪兒了。
眼珠子前段時間被制作成佛像,送給了癱瘓在床的婆婆,現(xiàn)在暫且找不到。
可是……
我緩緩抬頭,目光落在樓梯口那副巨大的情侶照上。
那里原本是我和傅寒洲結(jié)婚照的位置,小司被害死,結(jié)婚照掉落后,估計蘇婉月重獲君恩,將她和傅寒洲的情侶照掛在那里。
而在他們情侶照下,是一件白瓷,白里透粉,很詭異。
初看很美,可越看越讓人毛骨悚然!
因為這件瓷器是混著我的骨灰,骨血制作而成。
只要看到它,我仿佛能感受到血肉被攪碎的痛苦。
疼!
好疼!
啪嗒——
一滴眼淚滑落,像斷線的珍珠,控制不住……
一步……
兩步……
三步……
我朝著那件瓷器走去,伸手輕輕撫摸,光滑細膩,就像少女雪白滑膩的肌膚,觸手生溫。
傅霆梟最先察覺到我的情緒,他上前摟著我,溫暖的氣息將我冰冷的身體包裹,一點點暖和起來。
讓我忘記自己是靈魂。
我現(xiàn)在重生了,有了一副血肉之軀。
我眼圈滾燙,視線模糊,身體的骨頭像是被抽走了一樣,依偎在他懷里。
“霆梟,瓷器說它好疼,它在痛苦,吶喊,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困在瓷器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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