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姌剛好站在門前,周述安開鎖,手臂恰好貼上了她的腰。
二人相觸,沈姌立馬退后一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可周述安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冷冷清清,好像方才那個動作再正常不過,只是她站的位置離門鎖太近罷了。
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沈姌走進去,與云陽侯說了好半天話,期間,她時不時便用眼睛瞥向外面。
獄使走了,也沒人提醒她究竟到?jīng)]到一刻鐘。
“阿耶,我進來有一刻鐘嗎?”
云陽侯在牢里閑來無事,隨手做了個簡單的更漏,他看了一眼,緩緩道:“應(yīng)是到了?!?
“姌姌,你先回去吧,阿耶在這無事,你莫要跟著操心,別讓周大人難做。”
說起來,云陽侯自己都沒想到,他一朝入獄,除了起初還挨過幾個不輕不重的板子,之后便再無一人為難他。
外面那位周大人,偶會還會同自己探討幾個工部的問題。
再然后,竟還有人在禁止探視期間送了大夫進來。
他一直以為是太子在保他。直到前幾日見過太子,他才知道,這一切皆非太子所為......
沈姌點點頭,“那阿耶保重,女兒下個月再過來?!?
“好?!?
沈姌走出去,關(guān)門,輕聲道:“多謝大人關(guān)照。”阿耶在牢里的近況,她已聽說了一二。
大理寺獄的光線不足,四周都是銀燈,白色的光,不免有些荒涼。
他側(cè)頭看她,看了良久,才輕聲道:“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沈姌愕然,“難道還沒到一刻鐘?”
男人滾動的喉結(jié)之上,是消瘦的下頷,和戲謔的嘴角。
“李夫人太守規(guī)矩,倒是讓我白替你守門了?!?
沈姌眼皮一跳。
她不想探究他眼含的深意,行過禮,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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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甄,你要是累了,就睡會兒?!?
沈甄坐在馬車里,咬唇盯著那個趕路都不忘翻案卷的男人。
太陽升起,穿上官服,他眉眼冷雋,薄唇微抿,矜貴又自持,早已不復(fù)昨日的模樣。
一聲聲的“甄甄”,眼下也換回了沈甄......
沈甄揉了揉自己可憐的、磨破了皮的膝蓋,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小姑娘的眼神陰沉沉射過來,陸宴總不能再裝沒看見,他翻閱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她。
“都學(xué)會瞪人了?”陸宴嘴角噙了一絲笑意,攬過她的腰,低聲道:“誰教你的?”
顯然,沈甄已不像之前那么怕他了。
她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極輕、極柔、極短促的一聲。
陸宴拎起她的手,啄了啄她的手背,“那一會兒下馬車,我背你?!?
沈甄哪里會讓他背?
她將手抽回來,閉上眼睛,徹底不理他了。
日落時分,他們到了東市滿頤樓的后門。
馬車停穩(wěn),陸宴率先下來,隨后背朝沈甄。
這是真要背她的意思......
也是,以陸宴的性子,但凡他開口的,的確不曾失過。
沈甄拍了他一下背,顫聲道:“大人這是作甚?這是長安,不是揚州?!?
如果這時候,有誰看到鎮(zhèn)國公世子背著一個女子下了馬車,還不知道要惹出怎樣的禍?zhǔn)聛?....
沈甄戴上帷帽,自己扶著沿角,下了馬車。
此刻的沈甄,自己都說不清,為何會如此不安。
他們進了二樓的一間包廂。這里是陸宴名下的酒樓,倒還算安全。
陸宴點的都是她愛吃的,他坐到她身邊,捏了捏她的耳朵,“你多吃點。”
陸宴總覺得,他家小姑娘太瘦了。
沈甄用完了手里的奶羹,打開支摘窗,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
夏日的風(fēng)甚是和煦,四周樹葉撲簌簌地顫抖,晚風(fēng)拂起了她鬢角的碎發(fā)。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撕么蟮膭屿o。
敲鑼打鼓,鞭炮齊鳴。
有人大喊,“長平侯回京了!”
“那是長平侯?竟生的如此英???”
“當(dāng)然!那可是咱們大晉的少年將軍,你可知他一刀便砍下了敵國將軍的頭顱?”
“不愧是蘇家的兒郎,有護國公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弊o國公的稱號,是老長平侯戰(zhàn)死沙場后成元帝對他的追封。
長平侯。
沈甄一愣,想起了長姐同自己說的話,立馬起身朝外望去。
夢境與眼前交疊,陸宴好似又看到了沈甄依偎在那人懷里的背影。
他心臟驟跌,鈍痛,就連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稀薄。
男人起身,“啪”地一聲將窗子闔上。
沈甄一愣,美眸瞪圓。
旋即,陸宴便將沈甄抵在了包廂的墻壁上,深深淺淺地吻了起來。
沈甄,你別看外面。
一眼都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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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剛剛jj把更新給我抽了,wap能看app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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